自己的铺位上,手里摇着一把蒲扇。
她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想支面摊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李乔她们四个人说话的声音吵醒。
夏天睡午觉容易懵,初夏从床上坐起来身来,呆着表情醒了会盹。
李乔她们四个人正在换衣服。
听她们说话也就听出来了,她们这是准备换了衣服去地里种菜。
她们身上穿着布料比较新的衣服,穿到地里干活就糟蹋了。
初夏没有仔细多听,盹意消了一些后便起床出去了。
到院子去压井水,用清凉的井水洗完脸,也就彻底清醒精神了。
洗完回到宿舍,初夏在桌子边坐下来。
她从书包里掏出镜子来,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
然后又从书包里掏出雪花膏,抹一点在手心里揉开,擦到脸上。
擦完了脸,再用手心包擦手背,让手背也香香的。
雪花膏的香味在宿舍里飘散开。
李乔她们闻到香味,不约而同地往初夏看了一眼。
但是因为初夏就坐在这里,所以她们谁都没有出声说什么。
初夏自然也没注意她们。
擦完了雪花膏,她把雪花膏和镜子都收回到书包里,拎起书包带子背到身上,起身拿草帽戴上,便出去了。
她去到对面男生宿舍门外,叫一声林霄函。
等林霄函出来,两人又一起出院子去。
看初夏和林霄函出院门走了。
顾玉竹酸溜溜开口道:“真有够矫情的,夏天还抹雪花膏。”
听到顾玉竹这话,陈思思忽长叹一口气软声说:“我要是有的抹,我也一年四季一天三次往脸上抹,谁不想脸蛋润润的,每天香喷喷的?”
她们现在的情况是,可能到冬天都抹不起了。
这东西死贵的,以她们挣的工分,八成是买不起了。
顾玉竹:“……”
她这是故意在给她添堵吗?
陈思思倒不是故意的,她天生不是个要面子爱嘴硬的人。
她又长叹一口气,声音软塌继续说:“现在和初夏比起来,我们过得简直就是牛一般的日子,每天累死累活,却连顿可口的饭都吃不上。”
吃的上都这样,其他的就更别提了,连想都没法去想。
这样对比起来确实叫人难受。
李乔又出声说:“那能比吗?她可是当老师的,每天不止有十个工分,每个月还有五块钱的补贴,我们有什么?”
“我们有十个人啊。”
陈思思耷着表情看向李乔,“你以前还说,初夏不跟我们合伙,一个人肯定会遇到难处,哭着来求我们的。现在看来,该哭的是我们。”
李乔:“……”
她这是铁了心非要给她们添这个堵?
陈思思看起来确实有点打不住的样子,又继续说:“也是你们之前说的,说她会被林霄函坑,会栽个大跟头,结果林霄函不仅没有坑她,还对她那么好,给了她那么多好吃的,有的我都没吃过。”
李乔&顾玉竹&苏韵:“……”
再听下去肝和肺都得受不住了。
顾玉竹没再忍着,开口道:“那要不你去哭着求他们,让他们带你合伙?”
陈思思闻言看向顾玉竹,看到她的脸色后愣一下,然后又看向李乔和苏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让她们都不高兴了。
于是她忙抿住嘴唇。
在李乔、苏韵和顾玉竹的目光中封口闭嘴。
再不说话了。
***
初夏和林霄函离开知青点,直接去了大队部。
他们也不知道刘书记这会会在哪里,所以先去大队部碰运气。
走在路上,初夏想了想,转头跟林霄函说:“对了,要不我跟刘书记说,我们家以前是开饭馆的,让他觉得我们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林霄函没听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看向她问:“你家以前是开饭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