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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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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李曼桢搬过来住,许先生的周末就没有懒觉睡了。

    每天早上六点整,卫生间里准会传出细细的流水声。李曼桢沐浴的动作很轻,几乎听不见其它响动,但睡功不如许太太练得到家,许博总会适时醒来。

    大约六点二十,入户房门带起“砰”的一声,那是阿桢姐去赶早市了。

    许博这时也基本上赖够了,起身穿上运动服,带着奥巴马去跑步,天天如此。

    但是今天,许博是被奥巴马挠门的大爪子给叫醒的。迷糊中听见的流水声分明来自厨房的水龙头。一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往身旁一瞥,许太太夸张的大奶子露在外面,奶头距离淘淘嘟起的小嘴仅有一寸,娘儿两个相对而卧,睡的正香。很明显,人家早餐都吃过了。

    许博穿衣下床,出了卧室,就遭遇了奥巴马的围追堵截。不过,他没急著去取牵引绳,而是揉着眼睛往厨房门口凑去。

    砧板上传来清脆的切菜声,逆著窗口的晨光,李曼桢的白皙侧脸几乎透明。短发捋在耳后,露出一只粉雕玉琢的小耳朵,耳垂儿粉嘟嘟的可爱。

    那个披著睡衣夜间游走的半裸精灵不见了,变回了素淡温淑的居家女人。

    凑得近了,李曼桢低著的头也没转过来,切菜的频率却明显变慢了。一缕发丝从额角滑落,也没说抬手理一下。

    许博的视线从她耳朵上滑落颈侧,顺著米色高领针织衫的条纹攀上胀鼓鼓的前胸,数著跟她动作一个频率的轻颤,竟然忘了停步。

    昨天半夜乌漆墨黑的,没看清楚,只记得无比细滑柔软,分量十足。这会儿,就给包得这么严实了,看上去也蛮挺拔的。

    正发春,只觉得寒光闪过,一把半尺长的短刀凌厉无比的虚抵在了胸腹之间,刀尖儿上还沾著一片碧绿的香菜叶儿……

    “去……快去跑你的步吧!”

    李曼桢手持利刃,却不敢看他,吐字快得像是斥责,顾不上端起平素的客客气气,反而让人觉得莫名亲近,而且,怎么也掩藏不住气息不继的慌。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哀怨带拐弯儿的呻吟,狗爪子不耐烦的挠了两下地板。李曼桢借著望向奥巴马的动作瞟了许博一眼。

    “你看,它都等著急了……”说完,唇角一勾,露出一丝微笑,垂落的目光一飘,耳朵更红了。

    许博在刀口上捡了个台阶儿,连忙笑着转身,拍了下奥巴马的头,“好啦好啦好啦……别著急哈,来日方长嘛,咱这就走——著!”

    唉,用的啥jī巴成语啊,一点儿都不恰当!

    听见身后的菜刀又继续本职工作,并没有飞过来,许博色心稍安。

    睡美人那微微一笑在脑中回放,心头涌起一阵激动,把晨起的懒散全惊走了,领著奥巴马出了门。

    “你怎么还那么……厉害?”

    半夜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曼桢刚从狼吻下摆脱出来,急促的喘息获取的氧气还远远供给不足,身子软得像棉花糖,却隔上几秒钟就要忍受一波痉挛……

    厉害就厉害呗!不用她说,单纯从身体的反应就能判断,那是真被干爽了,这一点骗不了经验丰富的许先生。

    可是人家说的是“还那么厉害”,那就必须要从时间顺序和因果关系上来理解了。

    显然,许太太被干得鬼哭狼嚎的,阿桢姐全都听见了。而且,不仅昨天听见了,这些日子必定每次都听得真真儿的。

    根据李曼桢一贯看破不说破的修养,这句诚然是对男人的褒奖,未必就不是对夜夜扰民的含蓄指控。

    许博当时脑子里只能领会前者,jī巴还半软不硬的赖在穴穴里,赶紧追问爽不爽。

    李曼桢却只剩下点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好像高烧渐退,才惊觉刚刚的脱口而出太过情不自禁,懊悔不已。

    许博看她扭著脸儿,羞答答的模样,无边春色中恢复了三分恬静,不敢多话,却忍不住去亲吻。

    对于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来说,李曼桢从身体状况到情态欲望,都难得的保留了几分少女般的青涩,而同时,又有着成熟女人从岁月中历练出的淡定从容。

    性爱,对于她或许是久旷缺失的,但性感,在她身上并未枯萎凋零。

    在沙发上缠绵良久,许博才把她抱回到客房的床上。李曼桢顺从的配合着,乖乖躺进被子里。

    关于梦游,关于那个梦中的名字,许博都没问,也没再多想。女人心里的话,愿意说的时候,她自己都憋不住,到时候,你耐心听就行了。

    这份体贴,许博还是有的。

    关门的刹那,回望一眼,床很大,美人娇小,将被子撑起一团秀气的浮凸,不由暗自一叹。

    距离小区不远就是一个健身公园,每天许博都要绕著公园儿跑三圈儿,加上来回的路程,差不多五公里。

    春阳散落的马路边,成排的垂柳被抹上淡淡的鹅黄。晨风还未涤净最后的半分凛冽,爽利的拂过脸颊,让人精神一振。

    奥巴马撒了泡尿就没命的疯跑,把牵引绳扽得笔直,连做标记的本能都忘了。

    许博心情大好,放开速度,追著狗尾巴跟它较劲,惹得几个遛鸟的大爷直往路边儿躲。迎风驰骋中,不由想起昨夜回屋后关于“撒欢儿”的一番对话。

    “这回你可称心了吧,许大老爷?”

    刚钻进被窝,祁婧肉滚滚的身子就缠了上来,一把捉住还潮乎乎软绵绵的许大将军,摇啊摇的不松手。

    许博被她暖暖的拥住才发觉自己身上冰凉,立即把爱妻抱了个满怀,半装糊涂的应对,“我哪儿有……起过什么心啊,奶奶!”

    “哼,是啊!你是好人,是勉为其难,仗义援手,急人所急,救苦救难行了吧?”许太太阴阳怪气儿的排列完成语接龙,大奶子一挺撞得男人忽悠一下,“说,爽不爽?”

    “嘿嘿!爽!”

    “德行!”

    许博看不清娇妻的脸色,只觉得jī巴被小爪子掐了一下,耳边又传来女人娇娇又恨恨的话语:“这下一大一小,同吃同住,由得你撒著欢儿的肏,还惦不惦记什么黎儿啊,雁儿啊的啦?”

    “哦——原来你是安的这个心啊,婧主子?”许博尽量插科打诨。

    “咳咳……臣妾的心都在陛下身上,哪儿还有什么别的心,不过是想讨陛下的欢心罢了。唉,你们男人啊!”

    也不知道几分真假,戏精上身的“婧主子”把一声幽幽轻叹演绎得又骚又怨。

    许博被逗得一把搬过祁婧的大屁股,轻轻拍著,“什么大的小的乱七八糟的,星巴克还是麦当劳啊?没准儿明儿一早睡醒就全忘了,谁给你天天儿梦游啊?”

    “跟我蒙事儿呢?监控里我早瞧明白了,你……进去的时候,她可清醒著呢!”

    许太太初掌后宫,就带着母仪天下的范儿,“女人要是心甘情愿的给了你一次,就没打算防著下一次。我早说过,她是真心喜欢你!”

    “够机灵的,还想起来看监控了。”

    许博顾左右而言他,心里却柔软得无可辩驳,忽然脑波一跳,“你跟陈京玉第一次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啪”的一下,屁股蛋子上挨了“婧主子”一巴掌,“就知道你会往我身上想!”

    “因为我的心在你身上嘛!”许先生忍着肉麻。

    “呸,作案工具还没干呢,不要个B脸,嘻嘻……”祁婧笑得花枝乱颤。

    “别打岔,老实交代问题。”

    “变态!”

    许太太一拳头捶落却被男人按在怀里,脑袋又蹭又顶,撒够了娇才继续说:“那……那时候,也说不清怎么想的,反正不是被迫的……肏你大爷的不许笑!”

    两条肉虫又是一顿推搡蛄蛹,许太太的脸却始终没敢抬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接著嘟哝:“如果是现在的我,肯定会这样……打算啦!不过,话说回来,哼哼!现在的我,才不会看上那个断子绝孙的杂碎……”

    虽是咒骂,祁婧的话音却淡淡的。在许博听来,不难发觉爱妻的情绪里还是难免一丝不堪回首的委屈,只是被彼此相拥的温暖包里著,才不再觉得难过了。

    “现在的你,怕是只能看上那根黑不溜秋的驴jī巴!”许博故意逗她。

    祁婧的小爪子拖住男人的卵袋,压低声音说:“我们家这根一晚上连中三元,一点儿也不比驴的差呀,回头得授一枚吃苦耐劳奖章,咯咯……”

    “跟TM一晚上射七次的比简直弱爆了好吗?”许博顺嘴接茬,立马想起关键问题,“对了媳妇儿,我这条小命儿可攥在你手里了,小毛那儿……”

    提起小毛,祁婧少见的没扮演娇羞,轻哼了一声,“怕啥,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咱们不说,她李曼桢难道还主动跟儿子告状啊?她又不傻,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了便宜?”

    “当然了,你是我老公,白给他用,不是便宜是什么?”

    许太太又抱起小委屈,哼哼著往男人怀里钻,“而且,你要答应我,不许告诉她我什么都知道!我……咯咯……我就喜欢看她跟你偷偷摸摸的……”

    “沃去!”黑暗中,搂著疯疯傻傻的娇妻,脑子里全是她一会儿噘嘴一会儿媚笑的模样,许博一声叹息。

    “老婆你真是狐狸变妖精了哈!”

    “害怕了?那屋还一只呢!不过咱们先说好,以后每天只许弄一次,给了她,就别来惹我,你这身子骨可是我的,掉根毛我都得知道……敢给我马马虎虎的,哼!”

    “婧主子”严肃的警告,在许博听来比最动听的情话还舒服。之前还在笑话女人不懂得利用原则规矩,无视条条框框,此刻却有了更深的感触。

    当女人开始给你立规矩,那其实代表了她在向你妥协,希望用你熟悉的方式达到关心你,呵护你,甚至支持你的目的。

    好女人的柔软,值得男人升起最坚挺的敬意!

    然而,有些男人改不了不著调的脾气,大手一伸,棒槌似的手指头已经在花唇之间走了一个来回,立时惹来猫叫似的抗议。

    “那,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许先生把手上黏糊糊的汁液极其方便的抹在一只奶子上。

    “讨厌!我……我难道不会……不会去找别人么?”

    “别人?培训去了……哦,还有一个,不是就会画画么?”

    “不行……真的老公……别……嗯……”

    “有人弄七次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大爷……嗯……人家是特种兵……嗯嗯……坏蛋!啊——”

    “不想让阿桢姐知道,你就小点儿声……”

    “谁允许你叫阿桢姐了?不许……呜呜呜……”

    ……

    天气特别好,许博就多在公园儿里溜达了一会儿,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狗链子还没解下来,已经听见卧室里“婧主子”有请。

    “许博!你给我进来!”

    许博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浑圆的大屁股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真丝的睡裙被她绷得像充了气儿似的。

    刚在祁婧身边站定,一个小拳头就从极为刁钻的角度捶到了肚子上,“谁TM是小王八蛋啊?你说!”

    祁婧一般都是词穷了才动手,很少这样手口联合作业。许博全无防备,后脚跟儿又抵著床边儿,给怼得一屁股倒在了床上。

    这一下力道不轻,但还不至于疼得受不了。不过夫妻俩打闹惯了,想也没想立马就劲儿“诶呦!”一声,捂著肚子蜷缩在床上。

    祁婧没头没脑一拳,没想到击中要害,见状吓得连忙爬到床上查看伤势,“老公,老公,老公没事吧,我……没看准,不……不是故意的!”小手摸向男人的肚子,一脸的惶急。

    许博一把搂住老婆,“没看准都差点儿把肠子打折了,看准了还不得把阑尾摘走啊?谁惹你了这是?”

    祁婧看男人没事,一屁股跪坐在床上,撅著嘴儿恢复了气哼哼的眼神,“咱俩怎么说都行,她凭什么张口闭口的小王八蛋?”说着拿过床头的手机,扔进他怀里。

    许博拿起手机一看,来电记录里有一个不到两分钟的电话,是莫黎打过来的,时间显示就在十分钟前。

    一看莫黎的名字,许博就神经紧张,不过还是想起来了。之前某次聊天,问及彼此近况的时候,的确这么说过。

    对许博的遭遇,莫黎的立场是鲜明的,不但在精神上支持,肉体也毫无保留的贡献了。其中滋味,是雪中送炭,还是趁火打劫,还真不好说。

    不过,借著个称谓小小表达下情绪自然无伤大雅,若不是她说话时情态动人,这一幕许博早忘了。

    “嗨,她应该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吧,别生气啦媳妇儿,我们婧主子哪有那么小气?”许博自知理亏,一边嬉皮笑脸的解释,一边把祁婧搂了过来。

    “谁小气啦?你随便怎么说都行,你是……是他爸爸!”祁婧顿了一下,还是大声嚷嚷,激动得眼圈儿发红,“她是你什么人啊?这么不见外的!”

    许博一听这话音儿明显不全是就事论事儿,连忙端正态度,“对对对,媳妇儿批评的对,是她不会说话。你说这人也是的,还留过洋呢,怎么张口就说脏话呢?”

    “少跟我装,肯定是你教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啥话也往外秃噜……”

    “嘿嘿,是,我错了,我先检讨,回头我再批评她!”

    “这可是你说的啊!上午她就过来,我今儿哪儿也不去,就等著听你怎么批评她!”祁婧双臂在胸前一抱,两个奶子得意得一阵荡漾,越说越是幸灾乐祸。

    “啊?她要来咱家?”

    许博的确意外。莫黎行事向来直接,没事轻易不理他,有事大多堵在公司楼下,今天怎么突然要登门拜访了?

    “人家是来看淘淘的,没你啥事儿!趁著还没来,把你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打个草稿吧,我怕你呀,到时候忘词儿!”

    许太太不知怎么忽然之间就乌云散尽,扭著细腰大屁股回到了梳妆台前。

    “看淘淘……”许博嘟哝一句,心头微动,翻身趴在床上,抬头往小床里望去。淘淘可能是被两人吵醒了,正睁著懵懂的大眼睛看他。

    唉,小王八蛋!许博不由暗自一叹。

    他对淘淘这个小东西的感觉,恐怕亲密如小王八蛋他妈都未必能体会一二。

    眼看着从刚出产房皱巴巴的一团长成三个月大的漂亮宝宝了。每次抱在怀里,都沉甸甸的,小胳膊腿儿一会儿也不老实,一不留神就把脚丫子伸你嘴里去了。

    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像极了妈妈,醒著的时候总扑闪着好奇又干净的光亮。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他毫不设防的亲近与渴望,怎么也忍不住跟他说说话的冲动似的。

    可那小王八蛋除了咿咿呀呀,什么也说不清。每到这时候,许博都担心得要命,盯著那被口水润得湿漉漉的小嘴巴,生怕他喊一声“许叔叔”扎了自个儿的心。

    许博起身坐好,伸手把淘淘拎了出来,一手托头,一手兜住屁股,抱在怀里。

    或许是罗教授的魔术有了效果,淘淘除了迷恋妈妈的奶头儿,更愿意让许博抱着。

    “可能小子淘气,喜欢过山车似的惊险刺激吧?”许博也曾这样告诉自己。不过祁婧不止一次告诉他,淘淘喜欢听他的声音,能辨别出他的气味儿。

    许博将信将疑,却对小东西的敏感上了心。

    每当这个会叫会动的小家伙在自己身上玩儿累了,安然睡去的时候,许博总是老半天不敢活动,生怕不小心把他惊醒。

    有时候,坐在小床边看着这小东西熟睡,会不自觉的想起小时候,爸爸教他打羽毛球,游泳,骑自行车,父子俩骑车去古北口爬长城……

    很多事,许博以为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境下想起。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淘淘长大了的样子,或者说有点儿不敢想。心总是慌慌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教他的,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学。

    那种感觉并不会让人心里多舒服,但,许博可以肯定,跟曾经的愤怒和羞辱再无关系。

    的确,他曾经紧张的担心著,会不会一看到孩子就会想起他是个野种,想起姓陈的那张尖酸刻薄的可恶嘴脸。

    没想到才过去三个多月,那份折磨了他很久的执念就被每日的亲子时光给磨没了。

    现在偶尔萦绕在许博心头的,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彷徨。类似于小时候在街上捡了个钱包,里面有好多钱,没交给警察叔叔,成天担心失主找上门儿来。

    吃过早饭,许博才去冲了个澡。一边享受热乎乎的水流喷淋,一边庆幸没有在饭前洗——也不知是馄饨太烫了,还是天气转暖了,吃个早饭,出的汗比跑步还多。

    无比安静的餐桌上,只有祁婧装作若无其事的只言片语冒出来。李曼桢神色还算正常,话是一个字也没有,勉强吃了大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许博不禁羡慕过去那些娶了三妻四妾的老爷们,神经得多粗,能Hold得住一桌子的风云际会,暗流涌动。

    从浴室出来,发现祁婧还在梳妆台前坐著,刷睫毛膏的动作像是在做眼科手术。

    在许博看来,她脸上干干净净清爽宜人,基本没什么变化,连涂没涂唇膏都看不出来。

    平时化妆,最多用不了一刻钟,今儿听说莫黎要来,饭前饭后忙活一早上了,简直是如临大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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