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确没有别的东西,她也不会把这个从小陪伴她身边的物件取下来当做礼物送人。
易荀宽显然是看出了安澜心中的不舍,把荷包递给徐青莲时对老伴使了个眼色,徐青莲即刻会意过来,又把这荷包递给了安澜。
“安澜,你今晚已经唱了一首歌给我听了,那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徐青莲笑着对安澜说:“你这荷包是你母亲的外婆传下来的,你还是好好的带在身边吧,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那,我下次给爷爷奶奶带点别的礼物过来,”安澜接过荷包又小心翼翼的说:“主要是我不知道买什么好,又怕买来的东西爷爷奶奶不喜欢。”
“哈哈哈,”徐青莲听了安澜的话忍不住笑出生来,拉着安澜的手乐呵呵的说:“喜欢喜欢,肯定喜欢啊,荀宽,你说我们这孙媳妇多好啊,这才第一次到家里来呢,就这么想着我们,不像语嫣那小丫头,整天就只知道气我们。”
这话刚好被走到门口的易语嫣给听得了,她两步跑进来撒娇般赌气的喊:“奶奶,你这分明就是有了孙媳妇就不要孙女儿了,好吧,那我以后不回来气你们就行了。”
徐青莲就没好气的笑骂着孙女儿:“行啊,你要一直这么的不着调,还真就别回来了,回来省得让我看着心烦。”
“哎呀,爷爷,你看奶奶,人家哪里有不着调了嘛?不就没答应跟她娘家人订婚么?”易语嫣即刻跑到易荀宽身边撒娇的喊着,“爷爷,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奶奶娘家那几个小混混,真的是配不上你的宝贝孙女儿啦。”
“你这小鬼丫头,心里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易荀宽象征性的在易语嫣的头上敲了一下,然后一脸认真的道:“好了,少恭那孩子不错,尤其是今晚送来的那幅《兰花赋》不错,你就别再挑三拣四的了。”
易语嫣即刻就松开了易荀宽的胳膊,撇着嘴数落着自己的爷爷奶奶:“看看你们,徐少恭一幅字就把你们给收买了?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嫁给徐少恭,我这一辈子就值那么幅字的钱?”
“你这一辈子能值一幅字钱就不错了?”易天泽从外边走进来笑着说:“你还想值多少?难不成要让徐少恭帮你建一座金屋子?”
“去去去,谁要金屋子?”易语嫣即刻朝易天泽扑了过去:“你不要在这说我了,赶紧过来,在爷爷奶奶面前说说你的事儿?”
易天泽即刻抬脚就朝门外走:“我没什么事情好说的,我得赶紧回房去了,免得让人家的幸福刺激得睡不着。”
“我看你不被刺激也睡不着,”邵含烟刚好走过来,听见大儿子的话忍不住笑骂道:“知道被刺激到了还不赶紧的找一个回来?”
“我明天就去找,省得你们这群妇人啰嗦个没完,”易天泽逃也似的的跑了,而易语嫣跟在她身后也快速的溜走了。
邵含烟走进来笑骂着:“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还是安澜好,在这陪着爷爷奶奶呢,这多贴心啊。”
安澜听了这话就囧,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善于讨好别人的人,而邵含烟这样一说,她反而是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徐青莲听了邵含烟的话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来,拉住安澜的手说:“要说贴心还得数我们家水寒,别的不说,至少给我把这么好的孙媳妇给带回来了。”
安澜愈发的囧,恰好在这时易水寒走进来了,邵含烟赶紧问都安排好了没,易水寒就淡淡的说酒店那边都安排好了,表舅嚷着要打牌,爸和叶叔都过去了。
易荀宽听易水寒这样一说,即刻就拿出棋盘来:“既然这样,那水寒你就来陪爷爷下盘棋,让你妈先领媳妇儿去看看你的房间。”
易水寒点点头,走过去和易荀宽一起摆开棋子,而邵含烟则领着安澜一起走出客厅,自然是带她去易水寒的房间。
易家三兄妹的房间都在横向东南角,本着公主需要保护的缘故,易语嫣的房间在两个哥哥的中间,而易水寒的房间在最边上。
易水寒的房间其实极其简单,跟他在滨城易家大院和一品江南的房间完全不同,因为这一个房间里不仅有洗手间,同时还有简单的书架,书架上稀稀落落的放着几本书,而书架的旁边是一个简单的单门衣柜。
邵含烟跟安澜解释着:“军区大院的房间比较老式,不能跟套房比,水寒也极少回这里来,一年住不了几晚上,你将就一下。”
安澜赶紧说:“妈,别担心我,这已经很好了,我们......我在国外租的公寓更小呢,”安澜幸亏反应快,差点说成我们了。
邵含烟听她这样一说,即刻就放下心来,拉安澜的手走过去,在易水寒的*边坐下来:“安澜,我们娘俩坐下来说会儿话。”
安澜点点头,看着邵含烟轻声的问:“妈......妈想跟我说什么呢?”
虽然知道邵含烟不是易水寒的亲身母亲,可易水寒现在喊邵含烟妈,那她自然也是跟着喊妈的。
“你跟水寒......”邵含烟稍微犹豫一下,然后才红着脸说:“现在应该不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了吧?”
安澜的脸当即就红到了脖子根,她没想到邵含烟会问这个,而这样的问题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邵含烟看她这红苹果的脸以为她是害羞了,于是便笑道:“哎,我们都是女人,也都是过来人,别那么害羞,我就是担心......他连这方面都亏了你。”
安澜的脸更红,只是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邵含烟见她这样,反而是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她看着安澜轻道:“水寒这孩子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其实他是一个最懂得回报之人,你只要真心实意待他好,他应该不会感知不到的。”
安澜轻咬着嘴唇不啃声,她跟易水寒之间是交易婚姻,而这样的婚姻不是谁待谁好就可以粉饰得了的。
邵含烟又轻叹一声道:“当然,我也知道水寒和你之间还隔着一个凌雨薇,而水寒跟凌雨薇之间......”
邵含烟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今晚婆婆拿出那个镯子给安澜时易旭山就明显的不高兴,其实说穿了那个镯子,在易旭山的心里应该留给以后的凌雨薇。
可婆婆不知道是糊涂了还是因为终于有孙媳妇高兴坏了,总之已经把那个镯子给安澜了,而这也充分的说明,顾安澜有征服众人的本事。
“妈,我没事,”安澜反过来劝着邵含烟:“我们不早就说了吗,即使以后做不了婆媳关系,也还算是认识了一场。”
邵含烟听了这话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个首饰盒子来递给安澜:“这是我给你的,打开来看看。”
安澜稍微楞了一下接过来,然后听话的将这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黄金的项链,而项链的坠子是一块蓝色的钻石,看得出是珍藏品。
“妈,这......太贵重了,”安澜即刻把这个锦盒还回去,这么大一块钻石,肯定价值不菲。
邵含烟却笑着将这条项链从锦盒里拿出来,一边给安澜的脖子上戴一边说:“这条项链是当年我婆婆也就是水寒的奶奶在我进门时给我的,现在水寒结婚了,这项链因为放在老宅所以今天才给到你。”
安澜听邵含烟这样一说,更加不敢要了,即刻伸手去把邵含烟正给她戴项链的手拉下来:“妈,这我就更加不敢要了,既然项链是易家的传家宝,那就不能随便给人,何况大哥还要结婚呢,大哥是长子,这项链应该给以后的大嫂留着。”
邵含烟听她这样一说倒是又笑了,赶紧给安澜解释着:“易家就这么一条传儿媳妇的项链,听说传了好几代了,虽然说水寒的爸爸没有兄弟,但是水寒的爷爷却是有三兄弟的,而水寒的爷爷也不是长子,为何这项链会在我婆婆手上呢,那就是因为水寒的爷爷比他的两个哥哥都先结婚,而易家的老规矩,谁先结婚,这项链就给谁的儿媳妇。”
“那我也不能要,”安澜继续拒绝着:“妈,我跟水寒之间的婚姻你是知道的,这么贵重的传家宝怎么能给我呢?”
邵含烟听安澜这样一说,也觉得有些头疼,婆婆让她把这项链给安澜,可她心里也明白,易水寒心里装着凌雨薇呢,万一哪天跟这顾安澜离婚了......
俩人正在推让着,门在这时被推开了,易水寒面带微笑的走进来,看着母亲和老婆笑着问:“你们俩在争论什么呢?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安澜不肯要这条项链,”邵含烟把手里的项链给易水寒看了看:“这是你奶奶当年给我的。”
“为什么不要?”易水寒当即就把这条项链从邵含烟的手里接了过来:“妈,我们要了,告诉大哥,这传家宝的项链归安澜了,谁让他不早点结婚的。”
“那成,天泽他应该没意见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易家的规矩,”邵含烟见易水寒把项链接过去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嘴里还说着:“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房去了。”
邵含烟走了,易水寒去关了门走过来,看见还站在*边的安澜不由得皱眉问:“怎么了??”
“你不是陪爷爷下棋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安澜没话找话,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你怎么能收下那条链子呢?
“爷爷年龄大了,其实刚刚他又有些困了,哪里还有精神跟我下棋,我几下就把他给打败了。”易水寒淡淡的解释着。
他其实是怕安澜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不习惯,所以第一次没有跟自己的爷爷客气,用最快的速度下完棋就跑回来了。
“哦,”安澜应了一声,随即又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还站在干什么?赶紧去洗澡啊,时间还早吗?”易水寒走过来用手指了下墙角的卫生间:“快去啊。”
“嗯,”安澜点点头便朝洗手间走去,可走到洗手间门口又站住了,然后缓缓的回转头来尴尬的道:“那个,还是你先进去洗吧。”
易水寒皱眉走过去,不解的看着她:“究竟怎么了?洗个澡还扭扭捏捏的?”
安澜即刻避开他的眼神,低着头说了句:“那什么,我今天不想洗澡了。”
说完这话,即刻又向那张不算大的*走过去,她其实想说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洗澡明天穿什么啊?
明天穿什么还是次要的,顶多明天还穿今天的衣服,大不了一套衣服穿两天罢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连睡衣都没有,难不成等下要光着身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