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对于卢维际的出现,卢静儿非常惊讶。意识到自己仍像往常那样唤他,她有些懊恼,立即将目光撇开了。
卢维际绕过床尾,脚步在床头柜旁停了下来。
不知他是在犹豫,或是鼓起勇气的,静默片刻之后,他才出声:“静儿,你怎么样?”
卢静儿又把脸扭去了另一边,“我很好。”她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语气里仍是不自觉流露些许赌气的成分。
卢维际轻声一叹,“静儿,你不要生我的气,之茉她……其实她很可怜……”
“她可怜?”卢静儿真是要大笑了,“爸爸生前可曾亏待过她?爸爸在天之灵若知道她来跟咱们争遗产,你说他会不会被气得醒过来?”
“静儿,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卢维际一直紧皱浓眉,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难言之隐。
好,她暂时冷静,听他解释。
“轰隆隆……”而这时,遥远的天际忽然传来一阵雷声,随之而来的大风卷起窗帘,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
乌云在天边沉压了一个白天,大雨将在入夜时分来临。
卢维际先转身关了窗户,折回病床边坐下,才继续说道:“爸爸曾给了江妮一套房子和一些现金,”他口中的“江妮”就是江之茉的妈妈,“但江妮好赌,那些财产早就输光了,还欠下了巨额赌债。江妮觉得对不起之茉,跳江自杀,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因伤及心肺,所以一直昏迷不醒。之茉不但要支付医疗费,还要应付那些讨要赌债的,她年纪轻轻一个女孩,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就当起了圣父,”卢静儿毫不客气的接过他的话,“你要拯救她于水火,是不是?”
卢维际觉得她说话太难听,“静儿,她毕竟跟我们是兄妹……”
“你闭嘴!”
她怒声斥断他的话,“我只知道生她的那个贱人把妈妈气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哭!妈妈常年身体不好,那个贱人要负一半的责任!”
“她妈妈是她妈妈,她是她,她是无辜的!”卢维际仍试图说服她。
“她妈妈是贱人,她就是小贱人,这是她的原罪!”
“你……”卢维际又挥起了手臂。
卢静儿一愣,继而冷冷的笑了,“你打吧,”她扬起脸,满脸的决绝:“你既然为了她打我,从此以后,我跟你没得做兄妹了。”
说完,她闭上了双眼,将两人的兄妹情分交由他决定。
“轰隆隆……”又是一阵雷声,震耳欲聋,但这一记耳光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睁开眼,透过窗帘缝隙,瞧见一道紫色的闪电,几乎划破夜空。
而卢维际,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耳光,他终究是没有打下来。他并非将他们的兄妹情抛得一干二净!
卢静儿微怔片刻,忽地下床跑出了病房。
卢维际应该还没走远,她想追上他,她要问个清楚。
她忽然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所以才这样对她?
医院外,已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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