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铁凝的路。
铁凝出生在北京的书香门第,祖籍河北农村,和于宁在家庭、故乡、生活经历等方面比较切合。按照铁凝来打造将来的于宁,让赵海感到异常兴奋。
对于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要想走在时代的前列,先声夺人,出人头地,确实很困难。可对于知道国家大势的赵海来说,要做到这一点,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海分身无术,又想开宗立派,引领各时期的一个个文学潮流,那他就只能授课教徒弟了。
赵海联想到发表的《班主任》和已经投寄给《黄土文学》的那个短篇小说《伤痕》,决定先让张康和于宁试试水,跟风写出几篇类似的小说来,开创出伤痕文学这个流派。
伤痕文学,在前世新时期文学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历史地位。
十年特殊时期,无数知识青年被卷入了上山下乡运动中。伤痕文学的出现,直接起因于上山下乡。它主要描述了知青、知识分子,受迫害官员及城乡普通民众,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中的遭遇。
就内容来说,《班主任》这个短篇小说,与后来大批的伤痕文学小说有所不同。但是,因为它率先表现了那个特殊时期的一些东西,所以,它成了伤痕文学的开山之作。
平心而论,赵海并不看好先期的伤痕文学,因为它们基本上还属于政治小说,矫揉造作,说教味浓,在艺术上,都比较粗糙。其社会意义,远远大于文学意义。
只是,任何文学艺术作品,都有着传承关系。如果没有先期的那些简单粗糙的伤痕小说,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具备了一定人性和艺术审美深度的反思、寻根、回归等小说。
迅速把前世伤痕文学的那些代表作梳理了一遍后,赵海为张康选定了**的《枫》,为于宁选定了张洁的《从森林里来的孩子》。
至于那些曾感动过前世赵海的《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我的遥远的清平湾》、《黑骏马》、《北方的河》、《本次列车终点站》等小说,就留待给以后几年的张康和于宁来写了。
当赵海一边吃饭,一边开始对张康和于宁谈起**的小说《枫》时,两人激动得连饭也不顾得吃了,从衣兜里掏出钢笔,忙着做笔记。
没有纸,张康和于宁就在左手背和左胳膊上写着。
赵海笑了笑,吩咐赵向前到楼下去,找程老板要了两本空白的菜单,给他们当作笔记本来用。
**是赵海前世比较喜欢的一位知青作家。他写的中篇小说《远村》和《老井》等,都给赵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北京人,就读过清华大学附中,和张承志、史铁生等著名知青作家是中学校友。他当过红-卫兵、搞过大串连、下过乡,在东北、内蒙流浪过。
纵观张康的经历,和**有许多共同之处。这也是赵海为他选择《枫》的主要原因。毕竟,即便作为文抄公,最好还是要和所抄文章及作者有点共鸣啊!
**的《枫》,发表在赵海前世的一九七九年。它诉说了一个发生在那段特殊时期刚开始时的故事。这个关于红色崇拜和信仰的故事,愚昧、黑暗、血腥、悲壮——催人泪下。
赵海把故事梗概和几个重要的细节说完,饭桌上的人,除去赵向前,其他的,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女主人公被俘后跳楼自杀,男主人公时过境迁被执行死刑,这些,都深深地震撼了张康他们。
张康哽咽着说:“老二,我——我在教育大革命刚开始的时候,也——也参加过学校的武斗。我——我还亲眼看到一对恋人同学因为派别不同,举着钢筋,相互打得头破血流。”
说完,张康担忧地道:“老二,如果我写出这样的一篇小说来,会不会被戴上反会、反教育大革命的帽子啊?”
赵海说:“老大,现在都恢复高考了,教育大革命的是是非非,很快也会被分个清清楚楚的。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一个伟大的新时期,已经在华国开始了啊!老大,你相信我,这篇小说发表出来后,你只会成为知名作家,而不会被批判!”
孙小胖也跟着赵海开导张康说:“老大,你听海哥的没错!海哥是预言家,他有先知先觉!去年六月,他就逼着我和他妹妹赵河,与他一起复习功课,说国家要恢复高考。我告诉你们,联产承包责任制那个点子,也是海哥给我三大爷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