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留下两道湿润的痕迹。
向斯年没理他,转身去把已经冰凉的饭拿去热了。
结果折返回房间后,林迁还坐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默默流泪。
向斯年把饭端到林迁面前。
林迁没接,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带着哭腔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吃饭,难道还要我喂你吗?”
这时,林迁才抬手把饭碗接过。但他只是双手捧着,放在腿上,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十分钟。”向斯年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提醒,“我一向说到做到,让你禁足这件事也不例外,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不会少一分一秒,你流多少眼泪都没用。”
“我不是因为你惩罚我才哭。”林迁将眼泪用力抹掉,垂着脑袋说,“我是怕你不会原谅我了,再也没有开机甲的机会。你第一次回来时没有跟我说一句话,这让我甚至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弥补过错……我……我真的不想被你讨厌……”
话说到后面,语气上又有了哭腔。
向斯年意识到这小子可以说是有多轻狂不羁的性子,就有多敏感的泪腺。
其实他自己的性格也别扭得很——这会儿气已经消了大半,却还是故意板着张脸、冷言冷语。
“这点小事儿还不足以让我记仇,我也不用你做出弥补,只要你自我反省,知错能改。”向斯年顿了顿,“我不需要叛逆的部下。”
听见“部下”两个字,林迁抬起头,眼里也有了些神采。
见小祖宗哄好了,向斯年干脆利落道:“别愣着了,吃饭,睡觉。”
这次离开,他没再锁门。
第二天的课上,林迁的缺席很明显。
向斯年没藏着掖着,直言道:“他昨天偷偷开着机甲,跑到城外参战,被我罚禁足一个月了。”
此话一出,包括凯尔在内,所有学员们都震惊地瞪大了眼——
“他……他去参加实战了?”
“没受伤吗?”
“这也太猛了吧,我可不敢去……”
原来他们是惊讶于林迁有勇气参战,而不是被罚。
向斯年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挑眉道:“怎么,你们还想拿他当榜样?”
听见他这么反问,学员们才找到重点,赶紧说:“没有没有,林迁擅自出城,是该挨罚。”
只有凯尔举手问:“那他岂不是要耽误一个月的课程进度?”
“对。”向斯年当然清楚凯尔把林迁视作竞争对手,这种强强相争、共同进步的戏码他喜闻乐见,“所以,现在是你们磨练技艺、胜过他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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