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摩挲两下。
但乐神宝贝得很,不让任何人触碰,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他要小伶全身上下沾不得半点污秽。”
这话说得有些歧义,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对方是在说自己脏,繁竹亦是如此。
闻言有些愠怒,甩袖欲离去,乐神见繁竹不悦,便追上前解释道:“师兄,我方才所言,并无折辱你的意思,只是,小伶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它是我心中唯一的净土了。”
繁竹脚步一顿,乐神的心思,他怎会不知。
乐神名号虽响,但其中的身不由己,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听得乐神诚挚的话语,他的心也软下来,原谅了乐神。
没过多久,那唤作小伶的人偶竟然生了灵智,化而为妖,扮做一个小童日夜跟在乐神身后。
“我当时以为,小伶虽是木偶所化,但对乐神是真的好,便没说什么,偶尔也会教小伶几句唱腔。”
朝颜闻言心有疑惑:“你教的也是旦角?”
“不是,我教的是小生。”繁竹声音中流露出几分怀念,“乐神也从未教过他旦角。”
“乐神虽为旦,但他格外讨厌旦角,所以不会教小伶这个的。”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繁竹的神色蓦然变得沉重,双眸中竟是隐隐有泪光闪烁:“后来,有位王爷看上了乐神的姿容,便将他抢走了,当晚正要强占他时,王府突然走了水。”
“我赶到时,正看到小伶扔了手里的火把,跳进了火海。”
“我那时才知道,是小伶放火烧的王府,一并将乐神也烧死了!”
朝颜看向身边的小伶,沉默不语。
这真的是小伶真正的死因么?
她蹲下来,双眼直视小伶:“你为何要放火?”
“是师兄让的。”小伶喃喃道,“他不想活了,让我去放火。”
“他说要干干净净的死,还让我走,去过我想要的生活,可是我只想跟在师兄身边。”
小伶空洞的双眼扑簌簌落下豆大的泪珠,声音悲戚:“我以为我们一起死,就会一起走黄泉,可我在这儿等了三千年,还是不见他人影。”
小孩儿明明哭得很伤心,却不见一丝狼狈,轻轻拭泪的动作反而带着股说不出的优雅,就像是戏台上唱戏的伤心人。
朝颜的视线在小伶的脸上流连片刻,起身时,忽然瞧见小伶脖颈下的皮里肉外似乎镌刻着几个字,有衣领挡着,瞧不真切。
她没出声,暂时当作没看到,再次看向繁竹,淡声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繁竹先生,这事,可否过去了?”
“自然,是我误解了小伶,我道歉。”
繁竹认错认得倒是快,毫不忸怩地对小伶躬身行礼,并诚恳地道了歉,随后感慨道:“是我迷惘了,将自己没护好乐神的错,都怪到了小伶身上。”
朝颜不喜欢听这些,繁竹这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变脸宗师到他面前都得跪拜一声祖宗。
若说其中没有猫腻,别人会信,她可不会!
忽悠鬼都不带这么敷衍的!
瞧他道歉那动作娴熟的,真不愧是唱戏的,信手拈来啊信手拈来,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朝颜懒得理这种始终戴着一副和善假面的人。
在辨别是真和善还是做样子这方面,某战某佛敢称第一,她就敢称第二!
呔!妖怪!看俺喇叭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