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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丈量了一下那人的长度,单是鱼尾,就与她身高相差无几,算上人身,竟有两米多。
海面之上的无力感再次覆盖全身,但她胆子一向大,面对未知的危险,心中总有一种胆战心惊的刺激感。
她走到他面前,面不改色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鲛人的视线跗骨而上,那双冷漠森寒的冰蓝色眸子中,流转着漫不经心的神色,睨人时又带上浓烈的占有欲。
他明明慵懒地轻晃着鱼尾,却给人一种随时要攻城掠地的压迫。
渔女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儿,注意到面前琉璃圆盘中的生鱼片,还未出声询问,便听到鲛人低沉的声音:
“储休。”
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桌面上用指甲刻下的“储休”二字。
渔女立时明了,看着他收回的尖利指甲,回道:“晏浪,岁月如晏,浪潮无涯。”
见储休似乎不大理解,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能写字的东西。
修长玉润的手伸到她面前,摊开手掌示意她写在掌心。
她顿了一瞬,妥协地在他手中写下自己的名姓。
岂料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她整个人就被鱼尾卷住腰腹,眼前一花,眨眼坐到储休怀里。
就算亲过了,也没必要这么亲近,真的。
说个话而已,不用靠这么近,她不习惯和一条鱼相亲相爱。
然而,抱着他的人似乎不这么想,再次朝她脖颈处嗅去,眼神又透露出难以形容的陶醉,就好像她身上的气息对他有种致命诱惑。
“储休,你能正常沟通吧?”晏浪被他掐着脖子禁锢住,挣不脱这桎梏,她只能试图与储休和谐相处。
储休眸中闪过一抹戏谑:“你想说什么?”
“放我走。”晏浪直言道。
“休想!”储休扣着她纤细的脖子拉到面前,轻轻啃咬她的唇,神色凶狠,“你摸了我隐秘处,就要对我负责!”
谁摸了你哪儿?!
晏浪脑袋发蒙,好半天才回忆起上次她摸到的那处细密鳞片,那里,似乎有些突出。
难不成……
“!”搞什么啊!她怎么知道一下就摸中了啊!
昨天的天雷劈中的为什么不是她!
醒来就面对这种理亏又尴尬羞耻的状况,她只想一头撞死在坚硬的石桌上。
她非礼谁不好,居然去非礼一条鱼!
救命!变态竟是她自己!
她的神情明显崩裂,继而生无可恋地垂下脑袋。
脖子上的手随着她的动作松了一下,手指由扣改为摩挲,像是怕不小心划伤她,尖长的指甲尽数收回。
晏浪有气无力道:“储休,储哥,储兄,咱们两个种族不同,做不了夫妻,我建议您换一个妻子,昨晚之事,我属实无意冒犯。”
“我在水下不能呼吸,你在陆地会变成鱼干,我们不合适,要不你重新考虑一下?”
她眼带期盼地注视储休冰蓝幽深的眼眸,却见他眼尾鳞片悉数立起,恶狠狠道:“你休想!”
“要么做我女人,要么死!”
晏浪被他暴虐的气势震慑住,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心中却升起无限叛逆。
好你个鲛人,学权贵公子哥玩强制囚禁的戏码是吧?
很好,浪姐我不装了,摊牌了,看咱们两个谁玩的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