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敲击了两下,秦正联一抬头见石维民正站在门边笑,顿时愣住了。真的又来了一个怪招:不通知,不预告,电话也不打,一个市长就这么阴悄悄地来找下级谈话来了。怕不是看错人了吧?咋就不吭一声?秦正联揉揉发胀的眼睛,再伸出脖子朝前一望,没错。正是他。这一个尴尬真是来的太突然了,秦正联一张脸马上就红到了耳根,果然这边人正要站起来,还没站稳呢,那门边的人就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了。
“哈哈哈……秦局长,今天你是怎么啦?侦察兵出身的咋也反应慢起来了?”石维民不请自进,而且一进来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接待椅上。
“石市长,对不起啊。我,我没想到你突然地来了……”秦正联笑了一下。
“什么对不起啊?站在门口半天了,不起立,不微笑,不让座,不倒水,一个市长来找你办事都这样,如果一个普通的市民来了呢?那不就要闭门不见,或者就干脆让你撵走了?这难道就是我们泰平市建设局的衙门作风?或者就是你当局长的一贯作风?”石维民不笑,那话儿也像是盛气凌人,亦假又亦真。
“石市长,你搞突然袭击,这不符合机关的办事程序,也怪不了我。不起立?我早站起来了;不微笑?我补上了;不让座?你坐了;不倒水?水我也给你端来了。哈哈哈……市长大人,你还有什么刺儿挑啊?嗯?”泰正联泡了一杯茶双手捧着,弯腰递给石维民。
这次谈话开局不错,石维民自然占了主动。年轻的市长终于又开心地笑了一下。
“秦局长,你考虑好了没有?”
“石市长,什么考虑好了没有?”
“别给我装蒜,你辞职的事。约定的时间不能交谈,你养女回来了。”石维民直接切题。
“考虑好了。”秦正联只嘣出了一句话,很是干脆。
“组织上给了你一个星期的期限快要到了,辞?还是不辞?”
“辞。石市长,你别生气。”秦正联抬头盯着石维民的脸色,他以为市长又要发火。
“哦。我不生气。那我再问一声为什么?”石维民和言悦色,这次真的没有发火。
秦正联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石市长,谢谢组织上的关心与厚爱。你和卫书记、组织部长集体找我谈话时,我已经陈述了自己的理由。但有些话我没有细说,当着三位领导我不好说。本来我想姐妹饭店吃饭时向你作一次详细的思想汇报,但那天晚上你不让我说话。”
“那好。今天你就放开说吧。”石维民站起来关了办公室的门,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上。。
“石市长,我在你的手下工作了两年多,我们一起度过了风风雨雨,度过了许多艰难与困苦。你的人品,你的为人,让我感到折服,敬佩由衷。从个人情感上说,只要你还在,我确实舍不得离开……但是从长远的角度考虑,我还是要决定离开。”
“为什么?”石维民紧紧盯着秦正联,一双炯炯有神大眼一眨不眨。
“这个官场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旋涡。我害怕呆久了也会陷进去,并且出不来,我对这个官场确实存在一些看法,这些看法可能有失偏颇,但它却是我的心里话。”
“什么看法?”
“权色官场,或者叫烟酒官场。偏颇是偏颇了一点,但确实存在这两种现象。”
“如何解释?”石维民马上又问了一句。
秦正联狡黠地笑了一下,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有意地将话题引向了其他方面,“石市长,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估计你看过。那主题曲《清官谣》的歌词写得非常好。听说你最爱听这首歌,不但爱听而且会唱,还唱得相当好,有这么一回事吗?”
石维民笑了,“你怎么知道?又在当侦察兵,作了‘绝密笔记’啊?”
“我听毛秘书说的。实际上你不但唱得好,而且也做得相当好。”秦正联说这话时表情非常庄重。
“哪里?只能说努力吧,努力做好。”石维民并非谦虚,表情也十分严肃和认真。
秦正联又笑了一下,“石市长,今天你能不能为我唱一唱?”
石维民笑了,“这会儿?机关都在上班呢。”
“对,就这会儿,我想听。你小点声唱就是了,办公室外面听不到。”
“好,就满足一次你的愿望吧。把烟灭了啊,别熏坏了我的嗓子。”石维民开了一句玩笑。秦正联笑了,还真的马上摁熄了才抽了两口的那支烟。石维民抿了两口茶,清清嗓子,真的唱了起来:
……
天地之间有秆称
那称铊是老百姓
称秆子挑江山咿呀咿而呦
你就是定盘的星
……
什么是黑什么是明什么是奸什么是忠
]嘻笑怒骂怒不平背弯人孤公
……
什么是傻什么是精什么是理什么是情
留下多少好故事讲给后人听
……
“秦局长,怎么样?还可以吗?跑调没有?”秦正联依然沉浸在歌曲的情境里,让石维民突然一喊,这才将茫然的目光收了回来,“好听。石市长唱得真不错,好嗓子,有实力。不当市长去当歌星也能挣到钱。哈哈哈……”“哈哈哈……哪里?献丑了。”
秦正联收住笑容,又突然话锋一转,“可是,有人套用《清官谣》这首歌名,却将词儿改了。”
“改了?改成了什么样了?”
秦正联微笑着默想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朗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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