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两边那幢幢破旧低矮、将要马上拆除的门面房和黑漆漆的胡同口,憧憬着明天将要很快建设的新街,心中顿时生出一片喜悦来。
“秦正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就在秦正联回头张望的一刹那,自行车被什么物体挂倒了,整个人马上倒在地上。
“哥们,给我死劲地打,打死这个混账的挑刺头!回去马上发奖金。”一个小头目恶狠狠地叫嚷着。
秦正联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朦胧中已突然发现冲来了几个蒙脸的彪形歹徒,“糟了,今晚已遭人暗算了……” 意识一闪,秦正联飞快地从地上弹跳起来,人还没有站稳,几根木棒就像雨点般地铺头盖脑朝他打来。
“你们是些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秦正联大吼了一声,飞快地跳出了包围圈。
“冤家路窄。我们今天找的就是你!” 四个蒙面人又围拢上来。
秦正联飞快地跑起来,无奈那腰杆上好像已被重击,跑起来非常疼痛,几个蒙面歹徒很快就追了上来。
“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秦正联。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秦正联边跑边大声叫喊着。
“没错。我们找的就是你!”
此时的秦正联已经明白今晚无疑是遭遇黑社会的人。躲,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这个出身于部队的侦察兵这时反倒镇定下来。他愤怒地睁大了眼睛停了下来,忍着浑身剧烈的痛疼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迅速拿起了一个捕俘拳的架式。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嗨!”地一声怒吼,一个勾拳就像一道闪电横空冲击,只听见“嘭” 地一声一个歹徒立即倒地。
“哎哟……哥们小心,这家伙会拳术。” 倒在地上的歹徒叫唤着,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哥们,赶快拔刀,砍死这狗日的!”另一个歹徒大叫着。随即刀光闪烁飞舞。
秦正联拿着架式大声吼道:“来吧!老子当过侦察兵,好久都没有显过身手了,今晚就拿你们几个混蛋练练拳头!”
拿四川人的话来说,秦正联不是“冒皮皮”(吹牛)。当年在部队师侦察连当兵时,不但侦察业务技术十分过硬,而且擒拿格斗样样精通。尤其是散打技术最出名,曾在全军侦察兵比武中连续两年荣获冠军。对付这几个歹徒当然已是不在话下。只是歹徒的袭击来得太突然,加上对方带了凶器。尽管如此,秦正联依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听得又是嘭嘭两声,连着又有两个歹徒被击倒在地。
另两个歹徒挥舞着刀子一起砍了过来,秦正联一闪身,左臂已被划了一刀。同时只听得嘭的一声,又一个歹徒被秦正联一个扫荡腿踢翻在地。
先被打翻在地的两个歹徒已经爬了起来,其中一个歹徒大叫道:“哥们赶快撤,改天再来找他算账!” 四个歹徒立即提着血淋的刀子,向落日街的另一个路口飞命逃遁。
秦正联正待追去,无奈体力不支只跑了几步就倒下了。左臂流了不少鲜血,浑身剧烈地痛疼。秦正联深深地喘了两口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支撑着身体扶着沿街的墙壁一步一步艰难也移动着双脚,终于来到了家属老院子大门的值班室……
接到秦正联的电话,兰草知道丈夫二十多分钟可能就要到家了,马上关了电视,走进洗漱间洗漱完毕,走进房间分别看看早已入梦的儿子和养女,然后掀开被子抱起小云提了尿,又放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
“是草儿啊?”婆母一觉醒了。
“妈,是我。”
“你还没睡?”
“没。我在等正联。”
“这么大一夜了,联儿还没回来?”
“还没。马上就要回来了。妈,你好睡吧,别担心他。”
“他给你打电话了?告诉你马上就要回家啊?”婆母实在不放心,翻身坐起来。
“打了,他在办公室加班,关门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二十分钟就能到家。”
“哦。草儿,你上班很辛苦,也早点睡吧。”婆母又躺下了。
兰草轻轻拉上房门又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秦正联还没到家。怎么搞的?从市政府办公大院骑自行车到家,最多只需二十分钟,给秦正联打了电话已过了半个小时了。兰草又给秦正联的办公室拨了电话无人接听,再拨仍无人接听,一丝不祥的恐惧感掠过心头。
兰草知道秦正联有个习惯,如果有急事被耽搁了,总要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今夜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反常”一次?最近城里的治安秩序不太好,曾发生了几起深夜抢劫的事,还有那个楚小兰被梆架的事谁不知道?难道秦正联也出了什么意外?兰草想也不敢想。应该不会,他是侦察兵出身,会拳术,应该不会。可怎么还没回来呢?
时间嘀嘀哒哒,一秒又一秒地过去了。又过了十分钟,兰草再也坐不住了,急冲冲地下了搂,刚跑到大院门口,突然看见了一个血人儿。
“正联……正联……你怎么啦……” 兰草呼喊着冲上去扶住了丈夫。被敲门喊起来的门卫,立即拨打了医院急救中心和公安“110”。秦正联被送进了医院。
刘中义得知秦正联被暗算的消息后,立即向石维民作了汇报。随后他又按照石维民的要求,通知公安局的蒋局长和市纪委的明之泉副书记火速赶到医院看望了秦正联。四人当场分析了秦正联被暗算的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