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梅斜靠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神色暗淡没有傻,而正襟危坐在经理转椅上的兰草却眼神茫然,飘忽不定,不知道是盯在办公桌上那盆葱绿的君子兰上,还是盯在别的什么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早已傻了一样。只有墙上两个金边画框里的时髦美女,此时浑身仍在散发着青春的光芒,开心地微笑着。
听完文若梅的叙说,她的心里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个滋味,她想哭,又想骂,但不知道为谁而哭?张口又能骂谁?真想不到啊,文若梅这么好的一个人,从在同一车间剿丝到同一天下岗找工作,与自己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的好姐妹,竟然也会做出这么一件糊涂的事情来。钱啊……钱,钱有时也真害人那。
文若梅为两只茶杯添了一些开水,见兰草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知道她心里非常难受,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也陪着兰草默默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文若梅终于还是憋不住这室内的死寂,“兰姐……你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觉得我太下贱了?”
“那倒谈不上。”兰草也终于转过头来,苦笑了一下,“你难道就这样和他过下去?”
“我不知道。眼前我对将来什么都不敢想,只想一心一意地把这个酒楼好。”
哦。你是想尽早地创造条件,是实股来占有这酒楼的份额?如果这酒楼不是胡一发办的,而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什么样的人?兰草转着脑筋想了一下,对,就像若梅妹夫江德那样的人,兰草非但不反对而且坚持她在这里做。最让人气愤的是她竟然还和胡一发里到一起。如果是自己一母所生的妹妹这样了,说不定她早就一个巴掌打过去了。骂也不能骂,打又不能打,只把一个兰草气得咬紧了牙齿。
“若梅呀……叫我怎么说你呢?你也太不应该了。你本来是个很要强的人,难道你就甘心为了那么几个钱,把自己的青春和美好的人生,心甘情愿地奉送给胡一发那种人?太不值得,也太可惜了。”
文若梅低下头,眼眶开始发红潮湿起来来,“当时……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就是要嫁个老板,以你的条件也不是找不到。要找也要找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你看看你妹妹若竹,不是找了个江德吗?人多好,俩口子多般配,成天恩恩爱爱的有多好!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和胡一发那样的人里在了一起……”
“当时你不就是想摆个夜啤酒摊嘛,那又用得了几个钱?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亏得我们还是那么多年的好姐妹。唉……这些年来你也确实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也都怪我,对你关心太少,平时没有经常过来看看你,我这个姐也没当好”
“兰姐,这事怎么能怨你呢。从招工进车间到下岗,这么多年来,你对我比亲姐姐还好,我心里自有一本帐,我非常感激姐姐。而且我也知道我做的这件非常对不起姐姐的厚爱,惹姐姐生了气,若梅只能当面,向你说一声对不起……”文若梅更加忐忑不安,嗓子已经开始哽咽起来,“当时……我是想来找你,但我也清楚你下岗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也很困难,我怕再给你添麻烦。”
兰草沉默了一会,又沉默了一会,然后气呼呼地吼道:“所以你就一直对我见外?!”
文若梅泪眼汪汪地抬起了头:“兰姐……我对不起你。你如果恨我……你就狠狠地骂我,狠狠地打我,我心里会好受点。”
兰草起身离开转椅挨着文若梅坐了下来,此时她终于冷静了,轻轻地拉起文若梅的一只白净的手,合在双手掌中不停地慢慢摩擦着,两眼深情地望着已完全一副老板模样的她,“若梅……好妹妹,我再问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偷鸡摸狗地一辈子和他过下去了?”见她低着头,眼睛已经红了,仍不想放弃自己的劝说,“若梅,我劝你及早结束这种生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到时恐怕就后悔来不及了。”
“我也曾这样想过……但太难了。”
“难什么?不就是用了他胡一发几个臭钱么。若梅,你说……你到底用了他多少钱?姐为你还上。” 兰草觉得奇怪。
文若梅抬了一下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兰草的脸,嗫嗫小声地说道:“那……已经不是几个钱的问题了。”
“不是钱又是什么?若梅,你要对我说真话,莫非你还真的对他产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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