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知道文若梅的婚姻不幸福。十九岁时经亲友介绍与洪进汽车大修厂的一个青工认识,恋爱仅一年就结了婚,结婚一年后生下了儿子。丈夫是个技术工,工作虽然辛苦,但收入却比较可观。头几年这个三口的小家庭还算稳定。后来丈夫竟如神使鬼差、像吸毒一样地染上了赌瘾,只要一天不赌,就浑身不自在。文若梅苦口婆心地劝说,唠唠叨叨地数落,双方的父母都来做他的工作,但收效甚微,好了几天又去赌,赌得整天整夜不归家。后来竟发展到工资不拿回来不说,还到处欠下了一屁股子债。儿子要上学,一家三口的日常开支就靠文若梅一个月三四百块怎能维持。
家庭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俩口子争吵、打架已成了家常便饭。文若梅一气之下带着儿子搬回了娘家,并提出了离婚。公婆舍不得媳妇和孙子,亲自上门做工作,章若梅在娘家住了半个月又搬了回去。丈夫也清静了几天没有去赌,文若梅以为他已改邪归正不会再去赌了。谁料到十多天后,丈夫又是整天不回家,第二天追讨赌债的人竟追到家中来了。文若梅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坚决地提出了离婚并将一纸离婚申请递上了法庭。无论她的丈夫和公婆怎样好意央求,文若梅已心坚意决,带着儿子回到娘家再也不愿回去。家庭不幸福,下岗后工作又无着落,文若梅心灰意冷。她想一走了之到广东去打工,心里又放不下儿子。
听说同厂有两个下岗妹到广东打工混得不错,每月能挣几千块。那两个下岗妹一个叫孙小月,一个叫刘文玲,最近都回到了泰平。文若梅去孙小月家里看望时,正好两个下岗妹都在一起。文若梅见到她们时,真是大开了眼界。昔日同厂那两个穿着得土呵呵的下岗妹,如今不但穿着时髦,而且戴金挂银,与从前相比,真恍如仙女,判若两个天地了。而这个孙小月的家里也是“鸟枪换炮”,添置了不少的高档电器和家俱。
见文若梅来了,孙小月和刘文玲起劲地介绍着她们在广东的“轻松”的工作和“快乐”的生话,尤其是那收入之高,文若梅真是闻所未闻。听着两人夸夸其谈,仿佛外面遍地都是钞票似的。
带着疑问,文若梅试探地问了一句:“小月,你们两个到底在那边干什么工作?”
“饭店服务员。” 孙小月神秘地笑了笑。
“饭店服务员会有这么高的收入?”
“经济高度发达地区嘛,收入肯定高。下班后我们还要兼做其他工作,收入当然高喽。”
“什么工作?”
“非常轻松的工作……大家都能做,比较轻松。”
孙小月不愿说得太具体,文若梅也不好盘根问底,虽然心存疑惑,但孙小月和刘文玲两人的脸上,都分明显现出了一种“快乐”。
刘文玲动员文若梅跟她们一起去广东:“文姐,以你的条件跟我们一起去,准保你每月收入比我们高得多。”
孙小月也极力劝道:“文姐,那边真的不错,难道我们还会欺骗你不成?一起过去嘛,我们在那边一起生活,互相也好有个照顾。”
文若梅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答应好好考虑一下。孙小月说再等三天就要动身了,劝她一起走,路上也要方便些。文若梅犹豫不定,说她和老公的离婚手续还没办下来,再说,还有个孩子也不好办。刘文玲说那多简单。离婚手续迟办早办都一样。孩子丢给他父母不就行了,他们的血脉,你难道还怕他们亏待了你的儿子?刘文玲和孙小月你一句我一句地,终于让文若梅动心了。
“路费大概需要多少……我还得凑一下。”
刘文玲说:“坐飞机也才千把块钱。凑个什么?我们先给你垫上,到时挣了钱再还,没有就算了。”
“那好吧,明天上午我给你们回话。”
孙小月高兴地说:“文姐,一定哟!明天下午你就把身分证带来,我们好去订机票。”
当天晚上,文若梅把自己想去广东打工的打算告诉了父母父母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一再嘱咐她,先去看看,行就干,不行就早点回家。并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多保重身体。
第二天文若梅带着儿子去了婆家,丈夫不在家。老俩口非常高兴,他们满以为儿媳妇已回心转意,就像儿媳妇刚过门一样,热情地招待着她。文若梅没有告诉公婆要去广东打工,只说准备出一趟远门,时间说不定多长,也可能很快就要回来,儿子暂时就住在爷爷奶奶这里。老俩口说,你放心地走吧,儿子你尽管放心。对那个不争气的“混帐东西”,他们也一定要负责管教好。你到外面去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到时一家人再团团圆圆地在一起生活。又反复叮咛儿媳妇要保重身体,直说得文若梅差点掉下眼泪。
文若梅只将去广东打工的消息电话告诉了兰草。兰草劝她在外要洁身自好,事事都要小心谨慎。能混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马上回来。姐妹饭店目前能维持下去,万一回来就一起干,好姐妹有福同享,有祸共当。也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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