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都牵扯到了罗林森和王名烈,史树友石爱人也在购物广场入了干股。王名烈告诫贺长生,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石维民抓到任何把柄。至于市纪委那边已经打了个招呼,估计问题不很大。但石维民会不会搞小动作,暗中进行调查?这就很难说了……
“罗哥,请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必要时还可以采取果断的措施,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请你转告吴书记,也请他放宽心,我保证做得天衣无缝。”
“小贺呀……还是慎谨小心为好。石维民也不是‘省油的灯’,鬼得很呢。上次你设计让小丽出面约他‘谈话’的事还不是被他识破了。我想……如果必要时,是可以考虑采取果断措施,但必须是到了万不得以的时候,才能‘破浮沉舟’。否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计划要周密,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行动前要跟罗市长商量好,最好也同我通个气。”
“王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
王名烈见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转而客气地说道:“小贺,中午你就和小丽在这里吃个便饭!” 贺长生站了起来推辞着:“谢谢王哥,我回去了,我也好在小丽面前挣个表现。”
“那就随便吧。”王名烈没有再挽留,俩人同时走出了书房。
何小丽已在客厅那里等着贺长生,贺长生满脸堆笑地喊了一声,何小丽没有理他。夫妻俩人告辞王名烈和华小雪,走出了市委家属院。
夫妻俩一路无语。坐在出租车里,贺长生恨恨地瞪了何小丽一眼,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傻婆娘,还会跑到王书记家告状呢!”
出租车行至亚南海鲜楼拐弯处,红灯刚好亮了,车子停了下来。贺长生侧面望着车门窗外,忽然又看见了那个经常在海鲜楼唱歌的疯老头打着锣鼓走过来,穿着还是昔日的那个模样。随着一阵“咚咚哐,咚咚哐”锣鼓的敲击声,贺长生清晰地听见那老头开始唱起了一首新编的《多子官》:
帽子连着票子,
杯子麻将裙子。
方方圆圆,
圆圆方方,
转来转去,
晕头转向。
“今天这个红色信号灯怎么啦?怎么亮了那么长的时间?” 贺长生从车窗里探出了头,焦急地望了望叉路口上交通指示灯。“咚咚哐,咚咚哐”,又是一阵锣鼓的敲击声,那老头摇头晃脑,继续声情并茂地唱道:
上班捏着章子,
票子车子房子。
方方圆圆,
圆圆方方,
跑来跑去,
晕头转向。
眼睛盯着位子,
心里想着路子。
长长短短,
短短长长,
想来想去,
晕头转向。
老子妻子儿子,
舅子姨子侄子,
忙里忙外,
里忙外忙,
跑来跑去,
晕头转向。
“咚咚哐,咚咚哐,……” 锣鼓声更加热烈起来。
街口的绿灯终于亮了,被阻塞的长长车队开始缓缓而行。“老子操你娘!今天真他妈的倒了邪霉,又碰到了这个老疯子。你他妈的赶快去死吧!” 贺长生缩回头,摇上车窗,心里狠狠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