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遇到的问题比秦正联的问题更棘手,这把后院的大火是他自己亲手点燃的。饱暖思淫欲,贺长生早已超过饱暖的底线。你要淫欲也得看个场合,看个对象。老婆何小丽骂他连畜牲都不如,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本来这段时间他也同秦正联一样,跟着市长们围着上马工程石化城的开工准备工作转,加班了好几个周末休息日,很疲劳,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个周六周日了,你也可以在家睡睡懒觉,做做家务,或者陪着漂亮的老婆上上街了,可是贺长生做不到,没法,这家伙精力太旺盛,尤其是于女色方面精力太旺盛了。
星期天上午九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疲惫不堪的贺长生。因为昨夜基本没合眼,直到早晨才勉强打了一个盹儿。换了往个星期天,这么早你打来电话,他会把听筒拿下搁一边。你如果再拨,而不管你是谁。而今天的电话他不敢马虎,不管是谁打的他都会接,因为这个电话可能涉及他的要害。
也真是凑巧,这个电话是华小雪打来的,她叫贺长生马上过去一趟,王名烈书记正在家里等着他。贺长生哪敢怠慢?因为他知道可能遇到的尴尬,也可能是人最大的尴尬和失意。如果仅仅是该挨训,那可能还是一件幸事,最怕就是失意或者失宠了,也许奋斗了二十年辛勤将就此一朝付诸东流,这一生的政治前途就此结束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这事怨不得谁,确实只能怨自己,怨自己太麻痹大意了。此时他真是有点恨,恨不得一刀斩掉那根让他心里常常引以自豪的肉棍儿。
虽然昨天何小丽没有和他为那事大吵大闹,但她整整哭了一天,两人分床而睡,自己也是整夜无眠。兔子不吃窝边草,贺长生却敢于经常偷吃窝边草,不料这次却是鞍前失足,让老婆何小丽逮了一个正着……
小舅子何军的老婆杨静本是他的情人。
当时杨静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芳龄十八岁的她顶替母亲招进绸厂工作不倒三年,就逢厂子倒了闭。下岗后的杨静无所事事,跑到钱正生的红艳娱乐城当了一个伴舞小姐。那时贺长生尚未认识方红。
那天晚上贺长生来得很晚,等待安排的伴舞小姐只剩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杨静,假名张兰。领班见贵客来到,自然喜不自禁,问他等上场结束选一个?还是在这两个小姐中选一个?贺长生用眼瞟了一下,点了容貌姣好杨静的台。杨静没有开过苞,那身段线条非常诱人,贺长生一见恨不得马上就能与她上床颠覆一番,但初次见面,贺长生没有太过放肆,好草得慢慢品味一下。这一夜俩人也就只限于唱唱歌跳跳舞动手小摸了几把,彼此谈了一些闲话。
贺长生知道她想学驾驶跑出租,拍拍胸膛说这区区几千元就难倒了你这个国色天香?这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晚上贺长生如约来到包厢,带来一首小诗和六千元说是学车费和生活费,杨静推辞不收。贺长生说就算借给你,硬塞进她的坤包。杨静也就默认笑纳了,借着包厢内昏暗的灯光,杨静仔细看了那首《藏名诗》。这是两首五绝诗。第一首写的是:“木伴易中横,青伴争斯文。无尾羊有大,子随女称颂。” 第二首写的是:“五口第一称,找宝寻友情。弓长好亲密,门上草里东。” 杨静也算是个有点悟性的女孩,她琢磨了这首《藏名诗》写的意思是:“杨静美好,吾爱张兰”八个字,那张娇好的脸庞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她斜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一下贺长生:这个主儿虽然胖了一点,但风流倜傥,极为豪爽。杨静情窦初开,芳心激奋,这个还未论及婚嫁的姑娘,红着脸第一次害羞地亲吻了她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贺长生借机紧紧地拥抱和抚摸了她。
第二天杨静就带着贺长生的六千元钱去驾校学开车。也就是这六千元钱开始紧紧地将杨静与贺长生拴在了一起。一个星期后的周末,贺长生约了杨静来到了他那套尚未出租出去的空房里,递给了杨静他的第二首散文诗《心仪》:
今生心儿已像一池死水寂无声,我以为再也不会有爱情。自从认识了你这心儿却再也不能平静。我不奢望再拥有一个丽人,却为认识你而感到无比的荣幸。你可知道?我心仪你,这满腹心事,满腔柔情,都只因为你,才使我心这么地伤痛。说不完的话只化成一句话,爱你,你永远铭记在我心中。每天早上,睁眼看见的是你,再忙再累你依然占据着我的心。每天夜晚,合眼时你仍未离去,梦中驻留的依然是你的身影。我的情,我的梦,我的意,恐怕就要永远伴你至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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