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你再和她一起回泰平。黄山离上海不远,很方便。再说国庆节七天长假,她一个人呆在那里也没有多大意思,不如回来大家一起过国庆热闹些。”江正华关心地嘱咐着兰天。
“这个建议,我可以考虑一下。……至于去林城送材料的事,我认为,最好还是你和办公室主任俩人都去好,有些话你要当面汇报会更清楚些。”
江正华沉思了片刻,说道:“那……我马上给李部长打个电话请两天假,争取去一趟,当面汇报。”江正华马上拨通了李部长的电话。李部长同意他去林城,江正华非常高兴。
兰天已当场看完了江正华那份《关于小说〈祸楼〉写作的有关情况汇报》,并认真地提出一些修改意见。随后俩人又对汇报的措辞和语气进行了反复的研究、斟酌和推敲,直到满意才最后定了稿。江正华给办公室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作协的打字员连夜加班,共打印四份,明天上午他们俩人一起到林城送材料。
晚上,江正华留兰天在家吃了一顿便饭。送走兰天后,他又进了办公室,再次看了看那份准备送省上的申诉材料,然后又开始写作。
壁上的挂钟已指向十二点,市作协大院寂静无声。窗外突然刮起了风,院内的树叶在秋风的摩擦下发出阵阵的沙沙声。真是“山雨未来风满楼”啊!恐怕又要下雨了。江正华正想着,那雨点随即就飘落下来,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雨点猛烈地敲击着封闭窗子上的铝合金档雨板,发出一片刺耳的“嘭嘭” 声。江正华突然感到有了一丝寒意,明天要去林城,干脆早点回家休息吧。正当江正华关好窗户准备出门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江正华拿起话筒,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你是泰平市作协的江主席……江正华吗?” 声音低沉并充满凶气。
“是啊,我就是。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江正华很耐心地询问着对方。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只想奉劝你两句。你在听吗?” 陌生男人恶狠狠地说。
“我在听,你说吧!”江正华耐着性子说。
“我奉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陌生男人说。
江正华一下子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是想威胁我还是要勒索我?简直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就当面来!”
“江正华,你不要发火,还不到你发火的时候。我要警告你,凡事适可而止。否则你会后悔莫及。你要小心点!” 对方恶狠狠说完即挂了电话。
“你他妈的简直莫名其妙!什么小心?想杀人哪?冲着我来吧!老子当过兵打过仗,难道还害怕你这个见不得人的暗鬼不成?!”江正华对着话筒愤怒地吼叫着,“啪”的一声放下了话筒。
江正华真是气坏了,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他又走到窗边,将两扇已经关上了的老式窗子全部推开并套上了拉勾。
雨下得更大了,风推着雨滴飘进了屋内,江正华本来有点凉意,这会儿却让那个匿名恐吓电话弄得满腔怒火陡起。站在窗前几分钟想了想,江正华拿起电话给宣传部李部长汇报了这个匿名电话恐吓的事。李部长安慰过后又提醒他,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凡事还是多个心眼,夜晚尽量不要外出,注意加强和搞好作协大院安全保卫工作,注意人身安全,并让他给市纪委和公安“110”报个案。
江正华报案不久,“110”的两位干警很快地冒雨赶到了办公室。两位干警认真听取了发生恐吓电话案的经过并作了记录,其中一位干警在江正华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听筒里,安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并嘱咐他:如果再接到类似电话,立即拨打“110”。另外,最近几天要提高警惕,出门时,要注意留点神多个心眼儿,尽量不与陌生人接触。今晚的事在破案前不要告诉任何人。
夜已经很深了,秋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两位干警走了很久,江正华仍不能平静下来。他又走到窗边望了望作协大院,大院的铁门早已紧闭,对面的职工宿舍楼,除了两个单元楼梯中的路灯仍发出灰暗的灯光外,已是漆黑一团。江正华真想对着黑夜高吼:“你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鬼?你有本事就大胆地来吧!我江正华正在等着你!”
江正华坐在桌前点燃了一支香烟,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脑海里却不停地翻腾着:什么事值得请人来威胁我?难道真是那部《祸楼》惹的祸?即便是,也用不着安排人来打匿名恐吓电话,干这种下烂三的事吧?!
究竟是谁指使?谁在安排?难道会是史书记?罗林森副市长?他们恐怕用不着。那会是谁……贺长生?对,有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