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是个什么混帐东西,竟敢来威胁我?我就是写的你,你又能怎么样?我也奉劝你两句:乌云遮不住天。你不要狗仗人势像个跳梁小丑一样闹得欢,还是及早收场吧。”
“你是老混球。这事没完,你等着吧!”
老江愤怒地摔下电话,“你狗日的东西,滚你妈的蛋!”
本来十分安静的办公室突然闹哄哄起来。听到老江的大声吼叫,作协的职工们关心地跑过来。办公室主任小心翼翼地问他和谁打电话?老江余怒未消说是建委的贺长生那个混帐东西找碴子来了。他硬要说《祸楼》是影射他的,还把市上的领导也硬扯进来。他竟敢用威胁的口吻说话,简直气死人。
“《祸楼》谁跟谁呀?不搭界的事。简直莫名其妙。”
“如果都像贺长生这样,硬要把文艺作品里的人和事,和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扯在一起纠缠不休,那谁敢搞创作呀?”
“贺长生像一条疯狗,没事就到处咬。江头,懒得理他。”
大家愤愤不平,议论不休。
“怕他个球!看他把我怎么的?没什么,都去忙吧。”
大家愤愤不平地议论着走出办公室,老江继续伏案工作。
贺长生放下电话仍气愤不已,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你老狗日的江正华,这事设有完,你等着有好戏看。他装上第九期《西子江文学》夹着文件包,嘭的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坐上小车飞快地跑进市政府大院。
“罗哥,我有急事要找你汇报。”
罗林森一抬天见是怒气冲冲的贺长生,“小贺,怎么啦?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顺手递了一支软装中华烟,面带微笑,语调不急不燥。
贺长生没有急于点燃香烟,转身将套间门关上,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这才从文件包里掏出第九期《西子江文学》翻了翻,指着《祸楼》气愤地说:“罗哥,你说那个作协的江正华是不是吃了饭无事干?借小说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攻击人。”
罗林森看了标题笑了笑,“哎呀呀,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不就是一部破小说嘛,也竟会把你气成这样?文学作品毕竟是个文学作品,欣赏消遣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哥,你最好仔细地看看。这不是一般的文学作品,完全是一部暗箭伤人的作品,江正华居心不良,非常恶毒。刚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罗林森仍是一付很有涵养的样子,“小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倒自己找上门自动对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也太冲动,太缺乏耐心了。”
贺长生建议罗林森先抽空看看就自然明白,说小说里的反面人物不但有他的影子,有罗林森的影子,还扯进了史书记,他实在吞不进这口恶气。“江正华是个什么东西?他是泰平文坛上一个十足的无赖和老混球!吃了闲饭无事干,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像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严重影响安定团结的人,该不该严肃处理?” 贺长生掏出火机点燃香烟。
“啊?还有那一挡子事?小贺,这本杂志你拿走,我有一本,等我抽空看看再说吧。”
门外响起敲门声,秘书拿着文件夹推门进来,见贺长生在场,马上笑脸相迎,“贺主任,你好。找罗市长有事哪?”贺长生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一点小事汇报一下。”
罗林森看了文件标题,“小贺,你先回去。我这手头还有点急事。刚才的事,等我与王书记通个气,他是管组织和宣传工作的,先听他的意见,再向史书记汇报,究竟怎么处理好,口径要一致。小贺,凡事要冷静点,大度点,大人大量,忧伤肺怒伤肝嘛。”
“好。那你们忙吧,我走了。”贺长生就像一条刚挨了一顿痛打的落水狗,急着寻找主子去报复,这会儿却垂头丧气地走出了罗林森的办公室。
晚饭后,罗林森走进书房找到了刚刚发行的第九期《西子江文学》。这个从不看文学作品的副市长,满脑海里装着贺长生下午递来的“框框”,非常仔细地阅读着《祸楼》。他越看越像贺长生所说,越看越气,那肠胃里就像打翻了一桶五味调料品,直感到闹心。“江正华这个混帐想搅混水啊?真是没事找事,吃着被撑着了。” 罗林森合上《西子江文学》,冲动地拿起了电话,正准备拨号时又停顿了一下,想了大约半分钟又放下电话,拿起第九期《西子江文学》急匆匆地直奔史树友书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