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喝酒,下午可以继续玩牌。大家坐电梯到二搂自助餐厅,胡一发给每人要了一个三十元的标准。三位夫人叽叽喳喳地,连吃饭还在议论着上午打牌的事。
胡一发正埋头吃着饭,贺长生用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并用手指了指正在餐厅一角吃饭的那位戴着墨镜的神秘客人,然后非常小声地说:“胡大哥,你看,那个客人怎么一回事?今天上午我是第二次碰见他了,他是不是在故意跟踪我们?”胡一发扭过头一看,笑了:“贺老弟,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他跟踪我们干嘛?昨天上午我在古玩市场就见过他,可能是一个外地来收集古董的人。”“那他为什么在室内还要戴着一个大墨镜?”“可能是眼睛有问题,怕见光吧。老弟,不要神经过敏了,我们还是赶快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去好好地轻松一下。”
“胡大哥,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这眼睛皮儿也在不停地跳。早跳福晚跳财,中午一跳祸事来。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贺老弟呀,你真有点神经过敏。”
贺长生也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午饭吃得很快。贺长生征求三位夫人的意见,下午怎样安排好?是唱歌,保健,还是继续打麻将?华小雪说干脆打麻将算了。任敏说坐了一上午不打了,浑身腰酸腿痛的,不如去保健或者唱唱歌轻松一下。张春梅说她无所谓,怎样都行,最好去洗个面。胡一发说凡正要玩一天,下午干脆先保健,后唱歌,晚上继续打麻将。
三位夫人表示赞同。五个人一起上了电梯。尾随而来的神秘客人,远远地看见贺长生五人进了十二楼保健中心,赶紧抽身从安全通道下了楼。
胡一发为三位夫人安排了洗面,洗脚,按摩保健项目。尔后又给十楼歌舞厅打了个电话,预订了一个豪华KTV大包厢。
三位夫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洗面去了。剩下胡一发和贺长生进了双人按摩房。按摩小姐还没来,俩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聊着天。胡一发从手提包里掏出八千元递给贺长生:“贺老弟,底牌钱还给你。上午打麻将。你放她们也放得太多了。” 贺长生推辞再三,还是收下了,并笑了笑:“这几个女人,哪个我惹得起?她们都坐在桌子上,我还敢胡牌呀。” “老弟做得对,我非常感激你。”
“胡大哥,关于工程地皮拍卖的价格问题,昨天晚上我送字画到史书记家,已给张春梅吹了个风,要求尽量压低点。她说大家都有股份在里面,当然越低越好,回头她跟老史打声招呼就是了。我估计问题不大。” “我最想要的就是史大爷夫人的这一句话。” “胡大哥呀,史书记的老婆都答应了,没有问题。史大爷还不是要听她的。” 胡一发心存感激地说:“真谢谢贺老弟的帮忙。”两个按摩小姐走进来,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贺长生爬在那个窄窄的按摩床上,任由那个长得乖巧的李小姐在背上“嘭嘭嘭”地敲打着,不一会儿,那鼾声就响了起来。两个小姐都禁不住“卟哧”地笑出了声音。
李小姐边捶打着贺长生的腿边笑着说:“这位胖哥很可能是昨天晚上酐战太久了,今天这么累?”胡一发接上了话:“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昨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的呀?”李小姐说:“我们哪配得上哟,看他这个样子不是个当官的也是个大老板。”胡一发说:“你还真的猜对了。他呀就是一个大老板,资本大得很哩。”
为胡一发按摩的小姐也开了一句玩笑:“怪不得油光滑面的,富态得很。小李缠上他,挖点油!”胡一发说:“等他醒过来时,你好好地为他服务一下,他大方得很哩。”那李小姐笑着骂了一句:“你们这些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胡一发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三个人都笑了,只有贺长生还在那里一声高一声低“呼噜呼噜”地打着酐声。贺长生是个夜猫子,每天晚上都要喝酒,保健或唱歌或打牌到深夜,凡正有人埋单,也不要他来掏腰包。但他也很会休息,一做保健就能呼呼大睡,醒来精神特好,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和小姐玩它一回。胡一发对他的这个习惯早已是习以为常,这小费也就提前掏给小姐了。
胡一发做完按摩走出来,坐在结账的吧台边的沙发上休息,那两个小姐也跟着走了出来。胡一发对那个姓李的按摩小姐说:“你怎么也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里面陪他一下嘛?” 李小姐说:“他还睡着哩。”胡一发用力在那小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睡着了怕什么?嫌床小哇?一起睡。快去!”那小姐“哎哟”了一声,真的乐颠颠地哼唱着流行歌曲,回到贺长生还在睡觉的那间按摩房里再也没有出来。
胡一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着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