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维民落下最后一个字时,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哦,真快,十二点一刻。该回家了。他摇头苦笑了一下,赶紧合上笔记本连同办公桌上的那份红头子文件一起塞进手提包,夹进胳膊就匆匆忙忙下了楼。
这时,也只有这时,他突然想起,他今天中午回家,日子并不好过。
果然,刚推开门就看见林家珍正瞪着双眼坐在沙发上。他知道另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石头,你还要不要命?”
果然,林家珍柳眉倒树,一脸愠怒。
石维民赶紧陪着笑脸解释没有按时吃药的原因,但他不敢提起去医院时犯病的事。做人不应该说假话,但有时又不得不说点应景的假话。石维民心想,林家珍就在他早上去的那家医院上班,虽然别人并不知道她就是副市长的老婆,但如果她知道自己就在医院里犯了病,既不作检查又不作治疗,那会有你的什么好果子吃?最后还是那句“一大早就陪省上领导检查工作去了,没顾得上吃药”起了一点作用,林家珍笑了一下,“就你忙。”
“见不得,又离不得!”
林家珍哭笑不得,恨恨地啐道:“鬼才离不得你!”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石维民喝了一口热茶,走进饭厅擦了一把脸,见饭桌上已摆好两菜一汤和两套碗筷,端起汤碗就喝。
“不许喝汤!”
石维民一怔,抬头见林家珍已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碗中药站在身边。
“我饿坏了,能不能吃饭再喝药?”
“不行!”林家珍非常果断并且点动了真格:当面监督喝药,不喝完不准吃饭,下午不准出门!直灌得石维民苦口难言,林家珍见丈夫咕喽咕喽就喝光了中药,虽有满肚子的牢骚,这时也算是将那满肚子准备好的气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稍歇了两分钟两人开始吃饭。这顿饭石维民吃得最开心,因为女儿来过电话,尽管他并没有亲自接过她的电话,但每当林家珍眉飞色舞地为女子当传话筒时,石维民依然是最感开心,感觉心爱的女儿就在身边,同自己亲口说话一样。
“今天中午我要睡一会。”石维民放下碗筷说。
“耶?石头今天真乖。”林家珍好看的脸上顿时堆满了开心的笑容。
“你睡哪里?”
“你别管我,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又要上班了。”
“你也早点睡,昨天上了夜班。”
“知道。”
石维民没有午休的习惯,他的生活没有规律。但今天中午他却破例早早地上了床。林家珍洗拾完厨房,也钻进被窝,一双手紧紧搂着丈夫的后背,一双冰凉的脚也伸进他的两腿之间。嘴里呢喃了一句:“石头,你睡着了?”石维民没有动,林家珍微笑了一下,又将脸紧贴在丈夫的后脑。这是她的依靠,她最乐意的睡姿。她闭上眼,真的想睡了。
额上被滚烫的唇轻轻地滋润了一下,接着丰润的胳膊,还有那对丰满的乳房倍感亲切的被轻缓地电击了几下。林家珍知道石头已侧过身来,但她仍只是微笑着闭着双眼,两片青春而富有性感的唇早已与那张仍残留着烟草味的嘴吧粘连了,断续地发出了咂咂声。一只大手不安份地开始在下面游动,其实在这之前,那里已早就是汪注一片了。他翻身上来了。他真像一块大石头,挺沉。但她那娇巧的身躯却向往和乐意他的有力的冲击……
夫妻功课就在这样静悄悄地圆满完成,带着快乐的微笑,林家珍入眠了。
石维民依然没有睡意,两眼盯着天花板,想着他的心思。
“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石维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所看的描写战争题材长篇小说上的这句话,哪本书?他记不清了。他又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爷爷,还有至今仍在乡下生活的父亲。
听父亲说,爷爷读过几天书,战争年代当过游击队队员,算是老革命了。解放后本来可以做官的,他错过了几次机会,调他到外地不愿去,听说他舍不得家里那五亩田,还有奶奶、父亲他们。他一辈子只在村里当了几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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