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无风无浪,湿热水汽腾升而起,万域岛民足不出户,纷纷躲在阴凉之处,盼着烈日早些落下。
情*人岛那海滩巨石上坐有一人,浑身散发冰冷寒意,与这海天一线间,显得格格不入。
此人生得麦色肌肤,剑眉星目生在那脸盘之上本应俊秀无比,此刻却若罩上层阴霾,烈日阳光亦不能将其散开。双臂抱膝,将头轻放小臂之上,痴痴地看着远方,双目无神,不经意间看去,还以为是尊石象。
这人正是那性情大变的轩啸。
那日海上,他失手射杀清霜,心中深埋往事一幕幕闪过脑中,对清霜的爱意,意与珑月不相上下。急火攻心之下,这天地万物仿若都成了他的仇人,那怨念由心而发,与血尊存于体内怨念相融,杀意涛天,却不知杀谁,急火攻心之下,将自己震晕过去。
斥候等人将其捞上岸时,他已没了呼吸,可斥候坚信轩啸会死,盼星星盼月亮,轩啸总算是醒了,只不过变了个人,待人冰凉,脸上再看不到往日那笑容。
所谓祸兮福所依,体内翻云珠之中贮存那元气不断转化,丝丝流入轩啸经脉当中,与那金树吐出的金雷灵芒相聚,不仅将其伤患尽数治愈,实力更胜从前,已然修入忘情境。翻云珠内有灵章兽体,若将其唤出,别说一个地元能人,就是再来两三个,亦不是其对手。
世间传闻,一入忘情,便六亲不认,所以多数忘情境的修行者会选择避世而修,与外界断绝关系。
而轩啸却是逼不得已,不是他想这样,而是那痛苦回忆已被尘封,现下连珑月与清霜均不记得。
待轩啸醒来,与那杨稀伯说过的话加一块儿不到十句,其中便包括,“天元出事了,去将二哥家眷接来东海!”
轩啸在这巨石上已坐了两日,若在等待着什么。
远处几叶轻舟泛来,其上站满了人,冲着情*人岛连连挥手,人远声细,听不清楚。
声音越来越近,“轩啸少爷”
轩啸那双目之中若有了丝神彩,横眼一瞥,便再若枯木一般将目光投向远方。
天元节已过多时,那来人正是由天元匆匆赶来的地宫门人,花易落及妙音等。
筏入浅滩,众人近不及待,跳下筏子,踏浪踩沙一路小跑。
屠暨等人已有数月没见轩啸,心中记挂,此刻见得轩啸,那屠暨竟是眼现泪花,朝那巨石之上的轩啸一揖到地,“属下屠暨,携地宫之众参见少爷!”
轩啸终于动了,缓缓别过头来,望了屠暨一眼,亦不张口,探手而出,金芒飘然而下,将众人托起。点头致意,竟连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众人心中喜忧掺半,喜的是,真如杨稀伯所言,少爷实力再进,单看先前露这一手,场中能做到的仅屠暨一人。
忧的是,原本那邪笑连连,话语不多,待人却无比亲切的轩啸去了哪儿,眼前的他予众人的感觉是冰冷、陌生,仿若素不相识。
杨稀伯耸肩摊手,如在向众人示意,看吧,我没诓你们!
花易落见那轩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娇颜生怒,左手叉腰,右手遥指,“轩啸,你板张死人脸给谁看,给我滚下来,见了二嫂,不用行礼的吗?”
轩啸这才注意到众人之间有两位女子,不过是那斥候身形太大,很难叫别人注意到她俩。
轩啸将头一偏,面生疑惑,久不言语,更那花易落着急,恨不能将他头敲开,看看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花易落何时动过气?除了当初被轩啸**扬长而去之时,怒火中烧外,平日温婉贤淑,连大声说话亦是不会。此刻已成他嫂夫人,代夫君关怀这弟弟,不想轩啸这烂木石头不开花,如何叫她不火?
花易落杏目怒瞪,破口大骂,“轩啸,你这般活着,还不如去死,你以为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清霜便能活过来?珑月若知你此时这般,你叫她如何作想,你还不如死了痛快!”
轩啸口中喃喃不断,将那珑月、清霜之名反复念叨,心中暗想,这两个名字好生熟悉,可我为何想不起她们是谁?
花易落若雌虎一般,妄以此举将轩啸骂醒,可那心结岂是这般容易便能解开?
那话语越来越难听,什么**良家妇女,偷看女子洗澡的话语如数言来,叫众人皱眉不已。
若不是花易落早已嫁作人妇,杨稀伯恨不能将她那粉唇给堵上。
风朝堂心中暗想,这话怎地听来都如似在说杨兄一般,轩兄应是做不出这等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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