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兄长有办法解了七心金蝉,不管如何算,北瀛都有利可图,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与我兄长离开北瀛。”她声音忽地平静如水:“北瀛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扶家与北瀛有着深仇,而我与东郯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必巫先生应该已经很了解了,所以这是一场彼此都合算的买卖。”
巫子牙起身,挥了挥暗墨的衣袖,身姿有着年迈之人没有的挺拔,眯眼居高临下望着她:“既然如此,你我便算达成协议了,我会尽快安排,你等我的指令便成。”
“巫先生。”甄月忽然叫住巫子牙,淡漠笑道:“他真的拒绝了我兄长的提议吗?”
巫子牙一愣,见她神色淡然,沉吟片刻,道:“若是殿下接纳了,我又怎会来找你,乱世之中,女人永远是祸端。”
直到殿门被关闭,她才猛地回神,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整个人惊慌而偳然。
以前她或许认为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鲁公秘录,可当鲁公秘录重回她手上,她又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另有它图,她总是看不透他,好似隔着千重云雾,费劲一切心思也看不透。
一年的朝夕相处,生死倾诉,薄雾渐渐拨开,直到这一刻,巫子牙的证实,让她心中升起一个荒唐惊人的答案,她眸色一闪,眼睛睁的无比大。
她忽然想起红烛燃尽的那一夜,她躺在他身边,与他第一次同塌而眠,他在耳边轻声说:“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子,以后你会明白的。”那时她并不明白,可此刻全身的血液渐渐冷却下来,他想要的难道是她的心?
她活了四十多年,如果再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那她便是白活了,曾经有人说她薄情,冷漠,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因为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情,这一生,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而过,她是信念坚定的人,认定一个方向,哪怕是全身碎裂也会坚定不移,她的心早就在曾经的六年装下了另外一个身影,满心只有相惜的梦想。
她总能将不安定的因素竭尽全力的压制下来,久而久之,对外人便是冷漠薄情。
而他又何尝不是薄情冷漠,从小地狱般的生活已经教他不复一丝温柔,永远都是冰冷刺骨,到底是从何时,他渐渐将生命中唯一的柔情向她展开,这是她无法承载的,让她喘不气。
“如果是命定的,我也认命了。”
执着的声音又一次飘荡在她耳边,她依稀记得那天下着薄薄的雪,他神情坚定,淡淡的对她说了这句话,原来是铁了心要将她留在身边,哪怕是付出生命。
与他相处的两年,****提心吊胆,****步步为营,****虚以委蛇,今日却是一颗淡定的心彻底慌乱了。
可她终究是不能给予任何的回应,中间横兀的无数条人命,中间****累积成的高峰,早就没有化解的可能,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彼岸,永远不可能站在一条线上,这一点她是无比清楚的。
这份情终究是要辜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