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半可以到家吃晚饭——机票钱也是问题吗?
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回家跟秋雨一说,秋雨也很高兴,张五金到是郁闷了,嘟着嘴:“敢情你是烦了我啊,就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秋雨就咯咯笑,把他的脑袋抱在自己饱满的胸前,在他耳边喃喃:“我永远都不会烦了你的,但是呢,我希望你在前面飞,然后我就在后面跟着,没有风,也没有雨,永永远远的跟着你,直到我们再也飞不动了,就在夕阳下,静静的坐着,看着儿孙们飞。”
张五金突然很感动,不是因为秋雨的爱与宠,而是秋雨对人生的态度。
人活着,就要往前飞,不一定要飞多高,但至少不要象母鸡一样,翅膀彻底的褪化,从生到死,出不了一个院子。
说走就走,第二天,张五金就坐上了进京的飞机。
很幸运,旁边居然是个美女,二十七八岁年纪,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好象跟秋雨的是同一款式,穿一袭宝蓝的套裙,白色的内衣,样式简单,给人一种素雅安静的感觉。
瓜子脸,皮肤比较白,脸形也跟秋雨有些相象,不过搭配差一点儿,如果说秋雨的美是十分,她大概就是七分了,同样的瓜子脸,同样的白皮肤,却差着三分,自然是爹娘搭配技巧上有问题。
就好比相邻的两套房子,一套让人觉得还行,另一套,却让人眼晴一亮——差的就是装修而已。
全身上下,没有什么首饰,就只是在胸前别了一个别针,一只秀巧的红蝴蝶。
张五金永远死性不改,见美女,自然而然就眼皮子发亮,点点头,一脸灿烂的笑:“嘿,美女你好。”
现在这社会很怪,好好的称呼,全给你弄偏了,例如同志,老电影里,那是让人热血沸腾的称呼,地下党接头,叫一声同志,那真比见了爹娘还亲。
可现在,你要敢叫人同志,尤其是年轻哥哥,冷眼看着算好的,说不定还揍你:“你才是同志,你一家都是同志。”
还有一个小姐,年轻的女孩子叫小姐,全世界好象都这么叫,但在中国,你逮着一年轻姑娘叫小姐,十有**也是横眉冷对,碰上泼辣的,同样回你一句:“你妈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就是这么怪。
所以弄得现在的人啊,都不知道要怎么叫人,就如五千年的礼仪之邦,居然不知道行礼一样。
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美女的叫法流行开来了,逮着人就叫美女,哪怕她长得象母猪,你叫美女也保准没错,而且一定是嘻嘻笑,尤其张五金这个样的帅哥,一声美女出口,换来的绝对是一张笑脸。
但眼前的蝴蝶美女却没笑,她看了一眼张五金,眼光平淡而疏远,微微点了点头,眼光就垂了下去,她手中有一本杂志,张五金扫了一眼,满版的小蝌蚪。
要是英文的,张五金还可以顺势插一嘴,这种小蝌蚪,实在是不认识啊。
那就算了,美女不美女吧,他昨夜才美美的亨用了一个绝世美女,北京还有一个在等着呢,不稀罕。
北京等着的不是谢红萤,是秦梦寒,秦梦寒换剧组了,好象要拍一个新戏,这会儿在北京。
只可惜谢红萤不在,前段时间,张五金生日,谢红萤回来过一次,但那会儿,张五金正在金三角折腾呢,电话都打不通,谢红萤的时间也紧,到阳州住一个晚上就走了。
而因为谢红萤的工作特殊,一般情况下,只能她打张五金的电话,张五金不能打她的电话,因为张五金打过去,不知她处在一种什么情况下啊,这是谢红萤交代过的,所以这一向,电话都没打一个,让张五金很郁闷。
红蝴蝶美女看杂志,张五金也掏了本杂志出来看,时尚杂志,满纸满版,都是包装精美的各式各样的美女,他就喜欢这种,以前当小木匠,还得偷偷摸摸看,现在嘛,光明正大看,盯着美女看半天,别人是不是会笑,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隔座突然有人扯了他袖子一下:“喂,帅哥,换个位子怎么样?”
对了,现在叫女孩子得叫美女,叫年轻哥哥,你得叫帅哥。
张五金还爱听,扭头,过道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大肚子,没脖子,脑袋圆圆的放着油光,象极了一个打了腊的猪头。
看在帅哥两字上,张五金心情还好,微微摇头:“诺!”
“一百块。”
猪头不死心,居然出价了,掏出张红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