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久之后,锅里的鸡柳冒黑烟,散发出难闻的焦糊味,沈舟咬着嘴唇,抱着脑袋晃了晃。
江陵去而复返,斜倚在门边,看着他笑得那叫一个春意盎然,“宝贝别晃了,没有大海的声音,快出来,都是焦味,别呛着你了。”
沈舟拿筷子扔他,反而引得他哈哈大笑,“别扔筷子,换成你自己,保准能扔中。”
“我又不傻!”沈舟怒道。
“小舟最聪明了。”江陵走过去,轻抚他眼下的青影,“往后要是有事,不必过来。再等等,很快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谁要你陪!”沈舟打掉他的手,“我回去了。”
“等等。”江陵替他整理好头发衣服,在头顶轻轻落下一吻,这才肯放人,“回去好好休息。咱们琼林宴上见,好不好?你这样大老远的赶过啦,我瞧着心疼。”
从宫里到这破院子的距离着实不近。
沈舟哼了两声,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你到时候买个离宫里近点的宅子。”
“我不买。”江陵道。
“不买拉倒。”沈舟气呼呼朝外走,被江陵拽住,江陵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小急脾气,半点不经逗。到时候你就出宫建府了,我得跟着你吃软饭呢。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好不好?”
“不好!”沈舟摸摸发烫的耳朵。
好什么好,谁要和你住,臭流氓。
他踩过门口一地红色,没有注意到街角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青年等看不到他身影了,方才放下车帘,脸上是温和的笑意,“愈发勾人了。”
只是右手却爆出青筋,几乎要将那白瓷杯攥碎。
车中另有几人,全都垂着头不敢看他,半晌才有一人唯唯诺诺地开口道,“世子,连着今上都对这位江会元有所侧目,我们真的要动手吗?”
青年手里的白瓷杯应声而破,薄薄的瓷片嵌入掌心,鲜血直流,他毫不在意地将血抹在衣摆上,“是谁蠢得拖到今时今日?你倒是有脸说,尽快。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顺子借着扫地的动作,偶尔装作无意,朝街角看一眼,等他扫完地,那辆黑漆马车已不见踪影,他进屋回禀江陵道,“少爷,今天那辆车也来了。要是下次,我追上去看看?”
江陵道,“别,尚且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小心为上。”
他是无意中注意到有辆马车停在那里的,后来发现这段时日,每逢沈舟过来,这车必在,江陵也想过是不是暗中保护沈舟的,但直觉告诉他并非如此。
总归得多多提防。
殿试前,沈舟果然不来了,江陵无意中整理自己文稿的时候,发现那张写满了沈舟名字的纸上多了些东西,由于墨没干就被塞进去了,字迹有些模糊。
“江陵是猪。”
还在边上画了个大大的猪鼻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作品。
“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江陵虽这样说,心里却甜得很,怎么能可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