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玩我的十骨尺木。
在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自我们成亲那日起丰叔便在门口蹲着,杨家好些暗人每夜在那边竖着耳朵都是受了他的吩咐。他可能忘了这世上还有清心阵这东西,总之,他将昨夜当成我们的圆房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他对杨修夷好的这么掏心掏肺,我望尘莫及。
巳时出发去城郊,轻鸢和玉弓非要跟来,杨修夷带着楚钦,师父看我们身边都跟着人。长臂一探,非要把花戏雪也拽上。
一行七人。出了西城朝茫茫田野走去。
路上师父问我有没有印象,我摇头。他捋须一笑:“为师就有。”
“啊?”我回过头去。
他抬起眼睛望着前路,肃杀之风吹得草木凋零,他长叹:“那年姓杨的那臭小子说找到了你们村子,为师光着脚就跑来了。”
“师父……”
他清癯的身影在小毛驴上一摇一摆的:“徒儿,十几年了,烧得再死的土地也能抽出新芽了啊。”
“嗯。”
“你去了可别难过啊。”
“嗯。”
我也朝前路望去,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
昨夜起伏的情绪早已平定,心里没有难过,也没有悲伤。思绪净如清池,默如深山,远如苍云。
我看向杨修夷,师父要我同狐狸换了坐骑,狐狸正骑在小疯身上和杨修夷并排而行,两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偶尔齐齐低笑,风采并举。
“师父。”我忽的轻声道,“狐狸的身世你有没有问过呢?”
“嗯?”
师父正摸出一包剥好的核桃。往嘴里塞了一把,嚼了满口的香气后咽下,这才说道:“小花啊,他的身世还用问么。紫眸雪狐啊。”
“对啊。”我回过头去,“紫眸雪狐不是在霜原么,他怎么跑到汉东来了?”
“这个啊。”他又扔了一把。嚼兴后咽下,“我也不知道。你这么一提起来我也感兴趣了,有空问问去。”
“嗯。”
“诶。对了丫头。”师父皱眉,“你是不是欺负小花了?”
我纳罕:“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那你得罪他了?”
我更纳罕:“我又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真的没有?”
我摸出一颗桂花糖塞进嘴里:“神经病。”
“咦,那就怪了啊。”
“怎么了?”
师父继续嚼他的核桃,嚼了半天,把我等的不耐烦了,他才悠悠道:“我怎么觉得小花在故意针对你啊。”
我认真的想了想,偏头:“有么?”
“有啊,那天我让他陪我一起去买几把那写着你名字的扇子,他死都不陪我去。嘿嘿,为师是什么人,最后还不把这小狐狸给拖去了,结果他居然偷偷藏了一把,你知道他拿去干什么么?”
我愣愣摇头:“干什么?”
“那天我去他房里找他玩,进去刚好看到他手忙脚乱的在藏那把扇子,我问他干什么呢,他死活不说,在我的严刑逼供下,他结结巴巴说涂点臭药可以赶苍蝇,他那小短腿天天往粪坑钻,他实在受不了了。”
我乍舌:“……我跟他没仇啊。”
“还有啊,那天……”
“等等。”我打断他,“你买我的扇子干什么?”顿了顿,我睁大眼睛,“扇脚臭?!”
他白眉一扬:“嘿,你这死丫头,为师当然是拿去送人了,我徒弟名气这么大,我不得扬眉吐气一把啊!”
还扬眉吐气呢,要不是那些师尊师伯们的捧场……
想到成亲那日时的光景,我抿了下唇,叹道:“说把扇子哪够,寒司节那阵子我赚了好多银子,你拿去买些珍贵的礼物药材吧。”
他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还有,就你被宋积那阴险小人给捉走的那天,你别看师父在里面嚷嚷别管你啊,其实我心里也担心的嘛,但这小花,他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边,那个冷漠啊,啧啧啧,你一定把他得罪惨了!”
我冷笑:“你心里面担心呢?我怎么听说后来你赢了好多,他输得最惨啊?”
师父潇洒的一捋头发,如若未闻的跳了过去:“然后那臭小子不是不给我去找你么,嘿,结果小花也没去。我问他怎么不去啊,他说他身子不好,去了没用,还说有那臭小子在,轮不到他去。这话酸的,你看看,你还没得罪他?”
我郁闷的看向花戏雪,比杨修夷更清瘦的身子,头发不似杨修夷那般慵懒,系于一根发带。而是以紫玉冠干净整齐的束着,其余长发垂下,柔软的落在小疯身上和腹侧。
我莫名想起在辞城时他曾为我绾的发髻,修长的十指手艺一绝。
我咬着唇瓣,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想了想,转向师父:“难道是因为我没把你的脚洗干净,害你把小短腿给熏坏了?”(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