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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呼呼的瞪着他,他叹道:“又耍什么小性子,我总会有不在的时候,如果师父叫我去办事,我不可能带你去。”
我一急:“那你也不准去!”
他过来拉起我的手:“那你等着被师兄严罚吧。”俯首在我额上亲了口,“走吧。”
我心里难过,脑袋别向一旁:“走就走。”
不久前分明答应过我谁也不离开谁,结果只是哄我的,可我知道这件事情上我不能任性,否则师公要罚他,师尊要罚我,连师父也不能往外摘。
我垂着眼睛,苦涩酸楚的想哭,他知道我是短命鬼,当初师公说我可能活不到四十岁,可是他哪能知道,我现在被浊气反噬的已经快活不过两年了。
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后悔过去的半年,后悔每次的分别。
我装作打喷嚏,偷偷抹掉眼泪,被他拉着迈过颓塌的废墟,干涸的唾液到处都是,我闷闷道:“你刚才说这些是什么?”
他一顿,回头:“怎么哭了?”
我应激性的就叫道:“没有!”
他静静的看着我,双眸深邃如潭,我不自然的低下头,下一瞬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光洁的脸颊贴在我发上,他高我太多,我只能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膛上。
听不见他的心跳,闻不到他的杜若,但是他的体温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这么抱着我,很紧,没有说话。
我也安静不语,沉默一阵,他松开我,回到正题:“是魔兽。”
我那些伤春悲秋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魔族?!”看向那些白色污痕,我惊诧,“顾茂行,他养了只魔兽?”惊诧完又一想,他连九尾狐的心肝都可以弄到,区区魔兽又算得了什么?
“嗯。”
杨修夷朝破乱的书案走去,黑眸在凌乱芜杂的暗室中一一打量。
我跟在他旁边,忍不住道:“杨修夷,我实在想不通,沈钟鸣这么疼爱沈云蓁,怎么会舍得让她魂飞魄散呢,还是说,在她出生时,沈钟鸣便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对她倾尽宠爱?”
“后者吧。”极淡的口吻。
我不悦的抬头,他眸色沉敛,眉梢眼角都写着严谨二字。
他身上仍穿着那件白衣,胜雪如月,一头若墨青丝垂至腰间,身上跟我一样有着莹芒的淡光,可是他的高雅风华却是我比及不上的。
我失意的耷拉下脑袋,刚要叹气,一团红光忽的将暗室照亮。
书案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珠子缓缓升起,泛着莹光,温暖如炉。
杨修夷凝视着那颗小珠子,清俊一笑,神采飞扬,那珠子登时一晃,转瞬就变作七颗一模一样的小珠子!
我傻在了原地,他垂头望我,双眸如墨,脉脉含笑:“初九,看你的手。”
我愣愣的抬起手,一只滟紫蝴蝶忽的从我指尖开出,扑着翅膀飞了起来!
我惊喜:“哇!”
下一瞬,更多的蝴蝶从浮空破出,翩翩而起,多彩艳丽,皆着莹芒之光,绚烂的绕着我们飞舞旋转。
我掩着嘴巴,欣喜的抬着头,想说它美得像个梦境,话到嘴边醒悟这本来就是个梦境。
“喜欢么?”
我连连点头:“可为什么是蝴蝶?”
他一手揽着我,一手轻拈住一只,双眸清漆幽深,笑道:“第六卷的序语是什么?”
我想了想,叹道:“浮世如梦,浮生若蝶,真应景啊。”
“嗯。”他松开指尖,蝴蝶扑翅飞走,他低低道,“这是个幻阵,当世第一幻阵大家,当推沈钟鸣。”
我笑着道:“你能这么快操控他的幻阵,你也不简单啊!”
他弯唇一笑,似幽浮的月亮忽而跃出乌云,照的天地一片清白灿烂。
从梦里出来,跟上次的情况没有不同,仍是被一大群人围着。
我睁开眼睛的问的第一件事是今日几号,听到是八月二十时,我不由傻了眼,梦里几经春秋,寒暑更迭,梦外竟只过去五天。
不多时,杨修夷也出来了,他坐起后的第一件事是问邓和:“怎么样了?”
我纳罕:“什么怎么样?”
贴心的邓大人笑道:“少爷放心,不止高鸣斋,此人在京兆一共十三处窟点,尽数被我们端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捂的烫烫的信函递来,“这是江左和平州寄来的书信,他负责帮左家打理洛城的九天门和松鹤的丹青府。”(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