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哈哈!”她一笑,“你那是作弊,算不得数。”说到这,她忽的一喜,“对了!你可以去比酒啊!”
一听这俩字我忙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不去。”
“为什么?”
我脸一红,朝厢房望去一眼,这个角度看不见杨修夷,不然我的脸会更红。
这事说起来都怨师父。
我记不清是我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的事了,一日师公带我们去柔城玩,那夜恰好有一家酒庄在门口设擂比酒,奖品是五十两雪花银,师父当即双眼冒光的领着我上去了。我体质特殊,别说千杯不醉,千坛不醉都没问题,可是千坛下去,也得有个装它的地方啊。那次我只喝了两坛就想尿尿,偏偏师父不准,硬说我是装的,非要我喝完十坛。我憋啊憋,憋啊憋,喝完第四坛便憋不住了,扔掉酒坛子就冲下了擂台。
师父当时已经醉醺醺了,根本抓不住我,我着急的到处乱钻,结果一头钻进了丰叔的怀里。
他正陪着杨修夷逛夜市,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丰叔的腰就喊我要上茅房,把这对主仆愣了好半天。
最后杨修夷抱着我回到留宿的那家客栈,飞檐走壁时不停放狠话,若我憋不住,脏了他的身子,他就把我一脚踩进粪坑里去……
因为这件事,我好一阵子没理师父,也不敢再去参加什么比酒了。
这个太丢人,肯定不能跟沈云蓁说的,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见我没回答,便也不再问。
可真是提到什么便是什么,就在我们沉默的这一会儿,紫清河边的一个临湖广场便传来了敲锣打鼓声。
我们这个角度是看不到什么热闹的,可偏偏有一个人名却清晰的传了过来。
“石千之是第一个啊!”
“厉害!”
“……”
我下意识便看向了沈云蓁,她长睫微颤,泛起烟波后极快垂眸。
我斟酌了一番,轻声道:“对一个鬼魄而言,执念深重是件可怕的事情。”
话音刚落,又一声锣鼓声“咣”的敲响,一个男人用尖锐的嗓门嘶吼道:“第一位登台者,石千之!”
“咣!”
“挑战者,顾茂行!”
我们齐齐一愣。
这两人同时登台,声音还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清晰的传过来,这说明什么?
沈云蓁沉声道:“顾茂行在引我过去。”
“他知道你鬼魄安在?”
她皱眉:“我不清……”
“是在引我。”我叹了口气,端起地上的盘子:“你好好呆在这,不要过去给我添乱。”
“引你?”
“你不要管,我很快回来。”
说出这些话时,其实我心里没底,可这一趟不去不行。顾茂行这么大张旗鼓的引我过去,摆明了会对石千之下手。不管石千之值不值得我去钻这个套子,反正我同顾茂行迟早得交上手,今天他主动暴露,留我在暗处,谁说不是个机会呢。
刚迈进厢房,房里的人便都朝我看来,京城的公子哥都长得眉清目秀,加上锦衣玉冠的打扮,个个都有极妙的风采。
杨修夷看上去有些无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盏,我没工夫理会那些言笑晏晏的公子哥们,走到他跟前把盘子一放便蹲了下去,他忙拉我:“怎么了?”
我抱着他的膝盖,低声道:“我看中了一只花灯。”
他就要起身:“我陪你……”
我把脑袋靠在他腿上,死死压着:“不用,我一个人去。”他眉心微皱,我弱弱的摊开手,“可是我身上的银子不够……”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问他要钱,实在难以启齿。
他愣在了那儿,面色古怪,也是没能适应过来。
我摇摇他的大腿,他转目看向邓和,贴心的邓大人立马摸出一叠银票。
我生平又一个第一次就这么没了,真的是第一次捏着这么多钱啊!
我仇富般的朝邓和瞪去一眼,手颤着从里面抽出一张来。
一千两,好样的……心里面忽然冒出个小邓和在冲我扮鬼脸扭屁股,田初九,你还富婆呢,你还富婆呢,你还富婆呢……
我小心翼翼的收好银票,低低道:“我很快回来。”
杨修夷不喜欢管束和干涉我,买个灯笼当然也用不着多管,我蹬蹬蹬的就下了楼,身后跟着自动跟上来的玉弓。
到了楼下柜台,几个伙计都认得我,纷纷迎了上来,我把银票放在柜台上:“掌柜的,有没有二十张五十两的银票呀?”(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