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跟在他们身后,惹来一些丫鬟的好奇目光,我无心去理会她们的探究,只琢磨这左显找我去是想干什么。我身上是左府某个地位较高的丫鬟的轻绡长衫,但是他却喊我姑娘,而我躲在这里鬼鬼祟祟,摆明了心怀不轨,他却要我去他的书房。我不时伸手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变好看,难道我现在的脸也有让人一见倾心的魅力?
进了书房,他令小厮将门窗尽数合上,我呆呆的立在原处,而后他让小厮出去,没有他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屋里什么都没点,屋外的中天露透过薄薄的纱窗穿透进来,就像月色似的,一地淡芒清和。
我的目光在他乌木书案前的一叠墨香书册上流连,不知道他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他伸手往月牙凳上虚礼了一下:“姑娘请坐。”
我走过去坐下,将木枝抱在怀里,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他长立于案旁,抱拳道:“姑娘是巫师?”
我皱眉道:“你不怕死么。就这么把我叫进来,一看就知道我是坏人,你这人也太奇怪了。”
他洒然一笑,从水墨白瓷画筒中取来一卷画轴:“在下想请姑娘帮忙。”
画卷铺开,是腊月隆冬之时。画中女子独坐轩窗,眉目恬然,手里握了支白梅凑在鼻下嗅着,长发披散,有雪花落在她肩头,画工极佳。将细节都处理的惟妙惟肖。
一旁有小字题词: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我奇怪的抬起头看他,他凝望着画上女子,轻轻道:“姑娘问我怕不怕死……”他伸指触着女子的娥眉,“自然怕。可是将死之人,再怕也看淡了。”
我诧异的微微扬眉,他脸色淡淡的,语声寥落道:“这是我的妻子,我一直在找她,可我实在找不到了……”转眸望我,“姑娘便是赵巫师所说的阳儿巫师吧?”
我一愣:“那赵三哥?”
他淡笑道:“对,我很早便托他找过我娘子。傍晚遇见他时,他忽的同我提到了姑娘,方才瞧见姑娘的拐杖我便猜了下。”
我纳罕:“就算是赵三哥说的我。可你也不问问我是不是好人,你可瞧见我刚才鬼鬼祟祟的藏在……”说到这觉得废话有些多,他都表示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还纠结这个做什么,目光落回画上,微微皱眉。
与他相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我却很喜欢他,大约是他身上的温润气度令我想起了独孤涛。
我不知道要不要把沈云蓁已死的消息马上告诉他。他若问我怎么死的,我手臂朝院外一指。呐,被你那娘子害的。他肯定会想,蔡诗诗为什么要害沈云蓁?结果发现还不是为了他,届时他会是什么心境?更别提那恶毒的娘子现在已为他生了一对男婴,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让一个将死之人陷入这种局面,实在有些残忍啊。
我想了想,斟酌道:“那你想没想过,你这娘子会不会已经死了?”
他点头:“想过。”好看的眼睛平静的盯着画上女子,极轻的说道,“可就算死了,我也想将她的尸骨寻到,与我同葬。”
我一愣,他唇角勾起淡笑,朝我看来:“阳儿姑娘,能帮我么?”
室内光线迷离,墨香入鼻,他的眸光像昨夜的庭前风,于清宵月色下带起一阵醉人花香,却是早早消散了的,迎风时觉得美好,回忆时觉得更美好。
这样的眸光,落寞,清寒,却又布着笑意,我在两个人眼中见过,一个独孤涛,一个萧睿。
手里的树枝被我转了转,如果沈云蓁的鬼魄已去了阴司鬼界,那我一定爽快的答应,可惜沈云蓁现在不知在哪个角落里高傲的坐着呢,我最起码也要征求下她的意见,否则不就成抢劫的了么。
我沉吟片刻,不答应也不拒绝,话题一转:“你一定很爱她吧?”
他忽的猛烈咳了起来,欣长身姿微微弯曲,我忙倒杯水给他,他摇手:“不是呛到……”
“你的病……”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强行压了下去,皱眉看着我,沉声道:“阳儿姑娘,我今日去查过,你不是府上请的巫师,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凌孚只剩这一个夙愿,请你务必答应!”
我头疼的看着他,他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喜道:“我素未与人结怨,阳儿姑娘却冲我秋光居而来,莫非就是与云蓁有关?”
……你还真能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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