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盖子,酒香幽幽的飘散而出。
宋府人多人杂,她大大方方的在府里绕了一圈,看了下天色,大约是宋庸这几日归来的时间,她经车熟路的就摸到了他的书房。
对于忽然从窗子里跳进来的她,宋庸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镇定的将笔搁下:“孙姑娘,你仍是不死心么?”
孙嘉瞳将木窗合上,回过身:“宋先生,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师弟的死因说的一清二楚,没有答案不我会走的。”
宋庸看着她,淡淡的说:“我说过不止一次了,他五个月前便离开了宋府,死活与我宋家无关。”
孙嘉瞳勃然大怒:“宋先生!我让他跟你学医不止因为你医术精湛,更因为你德高望重!你这半个月对我闭门不见,今日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连搪塞我都不肯了么!你们宋家背地里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是我宋府!”宋庸忽的拍桌低喝,吓了我一跳,“孙姑娘不请自来,私自乱闯我没将你请出去已给足面子,你这晚辈竟还在这对我大呼小叫,别以为你在江湖上闯了些小名堂就可以目无尊长,来人!”
孙嘉瞳怒极一笑:“敢问宋夫人何在!”
宋庸霎时脸色大变,孙嘉瞳深吸一口气,漫不经心的看向推门进来的侍从:“都给我出去!”
侍从愣在原地,宋庸眸色微眯,缓缓竖起手,轻轻一挥:“出去。”
他看着她,沉声道:“我夫人一直抱恙在床,与你这……”
“是么?”孙嘉瞳眉梢一扬,冷冷打断了他,“先生需要我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么?”
不待他说话,她说道:“宋先生和宋夫人自小相识,成亲后相敬如宾,是别人眼里歆羡的恩爱夫妻,为何后来宋先生要和夫人争执数年,更一气之下娶了八房妾室?”
宋庸冷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逼近一步:“又为什么,这些年宋府老是有人失踪,以至于宋先生都不敢收留病客,最后落了个见死不救的臭名?”她笑起来,“正巧我也略通医术,还请宋先生赐教,宋夫人一病二十载不能见人的病究竟是什么病?”
宋庸微微阖眼,把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她继续道:“还有曲皓任家,与我师弟同时入你门下的任琴儿,你以为我看不出她的装疯卖傻么?她在替你瞒着什么?还是,”她顿了顿,一字一顿的说道,“在替宋夫人瞒着什么?”
清晰的看到宋庸的身子一僵,玉扳指磕在桌上,“砰”的一声,撞声清脆。
静了好久,宋庸轻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孙嘉瞳摇头:“我若能知道,还会来这里问你么?”
宋庸看了她一眼,孙嘉瞳的声音渐渐平静:“宋先生,我今天在这是因为对你还存着敬仰,如若不是这一点,这些话我早就拦在你宋府门口问你了,更有可能会在官府大堂上问你,不对,人命牵涉这么多,便是交给刑部也不为过吧?宋先生,你想让你宋家世代医官之名毁于你手吗?”
宋庸微微仰起头,一向不是生气就是面无表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软弱和害怕,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双目却晶亮,甚至凶狠:“孙姑娘好胆魄,那你想过没有,你跑到我跟前问我这些,若是真的,就不怕我对你杀人灭口吗?”
孙嘉瞳哧的一声笑出来:“宋先生,你觉得我怕是不怕?”
宋庸眸色一凛:“看你有恃无恐,你做了什么?”
“你最喜欢的两个儿子是与宋夫人生的吧,大儿子远在京兆,我动不了,那只有五儿子咯。”
宋庸霍的拍案而起,浓眉怒竖:“你敢在我闲儿身上下手!”
“只是一条后路,只要我安然无恙走出宋府,你那宝贝儿子自然也会安然无恙。如何,宋先生你说不说?我的师弟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他的身体会溃烂成那样,到底是不是宋夫人干的?”
“你对闲儿做了什么!”
孙嘉瞳轻轻懒懒的摇着头,目光带起一丝可怜:“宋先生,你为你儿子担忧焦虑,其他人便没有亲人同窗了吗?你为何不设身处地的想想我对我师弟的痛心?”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宋服的声音大喊:“父亲!……五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父亲书房有刺客吗?”
孙嘉瞳和宋庸的脸色齐齐大变,转向了门外。
一个欣长清瘦的身影远远的站在树影斑驳的台阶下,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阳光那么好,院子里也没有风,这影子却恍惚的快站不住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