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还在稀里哗啦,夜空不时电闪雷鸣,都说雷雨来去匆匆,这场雨却比狗皮膏药还要烦人。
我边在心里骂骂叨叨,边抱着一堆药草回到江畔,火光映天,在偌大的涤尘阵里滋滋烧着,伴随的还有徐千行他们悲戚的哭声。
他们原想把身首异处的白大头就地掩埋,我好心提醒了一下,埋在这会被那些饿疯了的饥民挖走吃的,不如火烧来得实际,虽然下场都是尸骨无存,但骨灰撒在江里叫浪漫诗情,随身携带叫兄弟情深。他们当时没理我,狐狸凭着意气,直接来了句:“你们想让他变成屎吗?”
“……”
钻进花戏雪和宋闲的涤尘阵里,我将药草放在擦干的大石上。他们两个的伤势很重,宋闲发起了高烧,胡言乱语说了一堆,口齿不清听不太懂,只模糊的听出了一个“拉猪上”。狐狸比他好一些,靠坐在旁边端详着女鬼给我的那块玉佩。
强逼着让他把苦药喝光后,我在他旁边坐下:“怎么样,明天能赶路吗?”
他对我灌他汤药仍在不满,紫眸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把玉佩抛了过来:“你先看看这个。”
玉佩圆润,为少见的莹蓝色,正面雕篆着流云纹章,背面以细小文字刻着“青阳”二字。
我看了一会儿,说道:“她知道我恨她,还在魂飞魄散之前要我帮忙,可见这个人对她很重要,也可见我的善良品行人鬼皆知。”
他轻哼了一声,伸手指着玉佩背面:“看看这个,青阳是上古之巫,那老女人要你去山上放的那个人会不会是青阳后裔?”
我看向他:“你也知道青阳一脉?”
他眉梢微挑,凉凉一笑:“能不知道么,为了你,他们把当世能找到的所有有关上古十巫的资料典籍都翻了出来。”
我忙道:“那找出什么了没?!”
“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回来看?”
我眨巴两下眼睛,将玉佩收好,背对着他躺下:“今天好累,我睡了。”
他冷笑:“果然还是如此,我们是毒药么,要你这么避之不及。”
我顿了顿,轻声道:“狐狸,你们是我的亲人,不要拿这些典籍资料作比较,你们在我心里的地位要比它贵重的多。我也不可能因为你们有这些资料就回去找你们,你们,不是我的报复工具。”
他没再说话,静坐了许久,抬脚轻踢了我的小腿两下:“野猴子。”
我没有理会。
“睡了?”
我不语。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在我脸上狠狠一捏:“真睡了?”
……我忍。
他叹了口气,把我的身子板了过去,在我脸上又捏了捏,然后伸指顶着我的鼻子,把鼻孔往上翻去。
我:“……”
他低低笑了两声:“什么野猴子,分明是头猪,睡得还真快。“
把我身子推回过去,他在我身后躺下,没多久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日凌晨睡得正熟,徐千行他们把我从花戏雪的肚子下强拖了出来。大雨已经停了,空气净润,天上天下一片清明。
他们是来跟我告别的,眼睛又红又肿,模样看着令人难受。想教训他们几句,以后还敢不敢出风头,但想想他们的教训已经够了,便不再言语。
送走他们后,我抬头望了望,天色虽早,但看得出今天一定是个大晴天了。
为宋闲换下了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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