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被人绑走次数太多,逃生经验积攒的颇为丰富,我带着宋十八极快就从柴房里溜了出来。是处赌坊后院,前堂喧哗叫嚷不断,很是聒噪。
我们的意思一致,此仇不报不行。两人默契十足,同时朝厨房摸去,宋十八一掌一个击晕五个厨娘,帮我张罗巫器药材,顺带饱餐一顿。
换上厨娘的单薄夏衫,我被冻得半死,颤着手端起托盘,跟在宋十八身后朝乌烟瘴气的前堂走去。宋十八干净利落,趁着没人注意,抓起一个赌坊打手的头发,用菜刀把他抵在角落,凶神恶煞道:“你们赌坊说得上话的年轻女人有几个?”
打手牙关颇紧,宋十八没了耐心,一刀斩了他的左手双指。在打手的凄厉惨叫声中,我捂住耳朵同情的说道:“别叫了,这里有阵法,没人听得到的。”说完看向宋十八,忍不住道:“你斩他手指干什么,打一顿就行了,绑我们的又不是他。”
“闭嘴!”
菜刀在她手里比了一朵明亮刀花,停在那人胯间:“老子脾气不好,下手很快,你要是再不交代,我就……”她阴险笑了两声,不言自明。
这招真是管用,我们极快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疾步从前堂出来,朝后院厢房走去。比起我因寒冷而行路艰难,宋十八显得脚步轻盈。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想起半个月前的一幕,若是当时她也用刀这么逼在独孤涛胯间,古井脸会是什么反应。更令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师公说敏而好学,应不耻下问,所以我问了,她不假思索直接道:“你蠢啊,老子要是把他那什么了,万一以后我有机会跟他那什么,那怎么那什么!”
我傻眼,愣在原地。
她顿了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口快,秀脸大红。还没等我说话,她腰板一挺,双手叉腰,气量十足的瞪我:“看什么看!老子那时候就喜欢他了,怎么样!”
我奇怪的看着她:“还能怎么样,跟我又没关系。”
她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反正他面貌身板都不错,我也不算看走眼,对吧?”
我弱弱的补充:“嗯,家世和未婚娘子也挺不错的……”
果然给她泼了盆冷水,她怒哼一声,抬脚往前先行走去。
虽然前堂都是喧闹嘈杂,但赌坊后院跟ji院菊花实在不能相比。翠叠烟柳的后院花绽草盛,满园芳菲,盈满浓香,而这里,我都不好意思称之为后院,用宋十八的话说:“我风云寨的茅坑都比它大气。”
从掉漆生蛀的回廊转过,再穿过草木稀疏的幽径,几排厢房映入眼帘,厢房门前数棵郁葱大树尚算翠秀,也就它能意思意思搬上台面了。
蓉姑娘的房间门前有几盆轻舞草,寻到不难,我们以为里面没人,打算进去弄些机关陷阱,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人声交谈,正要贴上门缝偷听,一声清脆叫唤响起:“谁在外面?”
我忙摆下切灵阵,拉宋十八躲了进去。不多时,房门被拉开,一个红衣姑娘走出,站在门前四下张望,面貌清丽,美艳动人,但看神情似乎不太高兴,一双远山黛眉皱的极深。
一声男音从屋内传来:“蓉儿,是谁?”
蓉姑娘冷声道:“我怎么知道是谁。”
男音低笑:“还生气呢?”说着缓步走来,俊朗眉目从屋内阴影中露出,我和宋十八齐齐一愣,竟是宋十八今天下午勾搭的那个小白脸。
他伸手从背后搂住蓉姑娘:“我都说了,真是蒋二爷让我去的,不过逢场作戏,你别生气嘛。”
蓉姑娘一把将他推开:“别想说好话哄我,反正我是不会放了她们的。”
“你不放,要是蒋二爷生气了怎么办?”
蓉姑娘不屑冷笑:“你觉得我怕他吗?”
“那钱就拿不到了。”
“哼,多少?”
小白脸更凑近了些,唇瓣贴在她耳畔:“五十两。”
我和宋十八还有蓉姑娘异口同声:“这么多!”
宋十八气得快要喷火:“为什么都是演戏,我才三十两,他有五十两?”
我严重发现她搞错了重点:“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那姓蒋的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请你们两个演戏?”
她顿了顿:“难道他的脑袋别开生面?”
我呵呵干笑:“你的成语用得也挺别开生面。”
蓉姑娘神情难以置信:“蒋才晨脑子被人砍过了吧,花钱就让你演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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