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医院里,他当即说道:“最快多久能好?”
说着,不由扯动了伤口,陈医生淡淡而温柔地一笑:“这可不成,你是病人!”
柳镜晓呆在病床上失望了很久,许久又有了主意,他对陈医生说道:“我要见见俊卿!”
陈医生笑了:“想夫人了?”
结果柳镜晓见到郭俊卿的第一句就是:“把叫来的团长、营长都给我叫来!当然部队一定要有人指挥!”
陈医生对此是持绝对的反对意见:“病人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拢……”
只是有时候技术人员是不吃香的,而且政治永远压倒技术,听到柳镜晓召集,干部们都飞速地跑来,现在是表忠心的好机会,不论多远多忙都钻到病床,就连白斯文这个小连长都赶来了。
他刚想往病房里钻,柳镜晓向司马勘使了个眼神,当即把白斯文往病房外推,嘴里很粗鲁地说道:“这个会没有你!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白斯文也只能呆在外面旁听,接着司马勘又要来一排卫兵,柳镜晓一点,得!全师营长以上的正职军官一个没拉,他的病情很重,说话声音很轻,所以郭俊卿就坐在身边复述柳镜晓的话:“这次我们吃了大亏,一切责任都在我,由我来负责……”
级别越高,需要负的责任越小,这是中国官场的惯例,所以一干团营长全都低下头说道:“此次作战失利,都是我们的错,请师长万万不可自责……”
现如今十七师还是他柳镜晓的十七师,一切都仍是由他作主,柳镜晓继续口叙:“替我通电全国……”
“职自入鲁以来,无日不用心治事,以求国泰民安,岂料歹人用意为恶毒,实出于我意料之外……近闻丁帅为奸人所害,更以贼兵攻击鲁南,镜晓险些不测……今见段贼窃据高位,架空总统,视国会为无物,耗国库以练私兵,通外贼而引内战,又以王某督鲁……长久如此,国将不国,镜晓虽力避冲突……唯今只能吊民伐罪,讨伐不义……”
敢于公开点名痛骂段铁民的,他算是北方军人的第一人,就是南方军人也未必有这种勇气,这算是正正式式起兵叛乱。
“镜晓受重帅几度大恩,实在不敢相弃,重帅无子,膝下仅有一女,镜晓率山东千余万民众一致拥戴丁静继任省长……”
段铁民看着这封通电,那脸色实在是全青了,板着脸半天不说话,好久才有人通报说:“国会方面想请总理到国会去说明一下。”
督军和省长级别相近,而督军擅杀省长实在可以算非法,何况这可以说是共和以来的恶劣先例,国会就是一般泥菩萨,也得出声抗议,何况徐又铮确实挑了一个好时机,奉方和南方议员在国会里掀起一波倒阁的风潮,最后段铁民仍是铁青着脸:“这全是我的主意,丁重通匪有据……”
但是怎么善后,段铁民出了一个最最高明的主意:“我辞职就是!”
但在柳镜晓的病床前,有一件事比通电更为重要,听柳镜晓念完通电,干部都一致反对道:“师长!我们都拥戴你,何必找一个丁静来当省长?”
就连丁宁也觉得事发突然,连连推辞不已,柳镜晓不用郭俊卿复述,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镜晓受重帅重恩,对她的后人自然是要多加照顾!”
多加照顾?丁宁可不相信这种屁话,何必把一个小孩子推出去当招牌!
柳镜晓的十七师是一支客军,虽然和地方关系不错,但终究和地方的关系是淡了些,只有借重于丁重的威望了,所以柳镜晓干脆打出这张牌,接着柳镜晓又朝李何一看了一眼,示意他过来,然后说:“委屈李旅长了!”
跟着又叫司马勘过来,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恭喜司马团长了!好好干!”
司马勘现下是营长,柳镜晓称他为团长自然是升了一级,那自然狂喜若狂,他的晋升也几乎是个奇迹,一年前他不过是区区一个连长而已,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就晋升成了团长。
接着柳镜晓逐一找来各营营长道贺,最后对四个团长说道:“我想来想去,四个团怎么也不够用”!
四个团长自然是十分欣喜,部下都升了官,自己自然也要高升一步,柳镜晓在病床似乎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说道:“现在四个团,等会马下要扩成四个旅!”
四个团长中只有李何一是兼任旅长的职务,但也是名义而已,韩信海有自己的一个小系统,至于其余团长那就更欢喜了。
现在四个团除了韩信海团是三营制单位外,其余部队都是两营八连制的单位,所以柳镜晓就详细说明了他的扩编计划,以现在的一个营四个连队为基础,扩编为两个营六个连的步兵团,以后再想办法扩编成三营九连,至于韩信海旅,由于他原有三营十二个步兵连,特别照顾他编成两个三营九连制的步兵团。
这样一来,十七师就由四个步兵团一下扩张为八个步兵团,至于缺编的步兵连,柳镜晓也早有打算,从萧马熊和丁重的保安部队里抽调上来,这样新老部队一合编后立即就能拉出去打,至于保安部队的缺额则由逐次上调的方法解决。
对于这个计划,干部们脸上全是笑容,只于萧马熊因为骨干部队被调走,很不乐意,扔骨头还是必须的,柳镜晓说道:“萧老哥,放心好了!你的部队仍是按照原编制不动,上调的连队从各县保安队里上调,对了,重帅既然走了,他的部队也暂时由萧老哥指挥吧!”
发官发财人人乐意,所有的干部退出病房前,向柳镜晓三鞠躬道:“随愿钧座共荣辱”
只有柳镜晓知道,这个十七师现在恐怕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了,所以宁可在他们自行扩张前弄些骨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