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办法,但如果不在林西补给,自此直入岭北,除了少量的草原商人出售高价商品外,一路没有其它的补给,最后大家决定走一走算一步,先到林西镇再说。
将部队重新整理完毕,继续前进,完颜玉琢依旧拉着柳镜晓的手前行,真可谓如胶如漆,他突然想起这两位军官的军装礼仪大异于别部,又似有熟悉之感,便顺口向柳镜晓问道:“热河第一师的军服好象在哪见过?”
柳镜晓笑了笑:“仔细,这军帽不是很象你们大金朝的顶戴花翎?”
完颜玉琢想了想,点头说道:“真的好象啊!”
柳镜晓道:“热河第一师的来历与其它部队不同,他来源于金朝猛安汉军中的瑞军,有金一代入关不过百年,所谓猛安谋克的世兵制度即已破坏怡尽,尤以猛安汉军为甚。”
说到这,柳镜晓却停了下来,完颜玉琢一路行来,见故边景色已是物是人非,复国之心渐渐淡去,不过柳镜晓只字不提前金的统治得失,难得柳镜晓开口,便缠着柳镜晓让他讲下来。
柳镜晓如数家珍一般娓娓道来:“猛安汉军腐化不堪,弊端丛生,如克扣军饷,兵匪勾结,贪污中饱,举不胜举,加之士气低落,因此战力极弱,这瑞军来源于白莲教之乱时于河南招募的乡兵,因统领姓赵名瑞得名,算是猛安汉军中的异数,战力尚可,和义军各部交战,虽然占不了大便宜,也吃不了大亏。”
完颜玉琢听父辈讲过前金旧事,也知道前金崛起全赖“猛安谋克”兵民合一的制度,不过谈及前金灭亡的故事,父辈往往只说光复义军有洋枪洋炮助战,金军不敌洋枪威力只能败下阵来,对金军腐化并不提及。
不过她仔细想想,所见过的一些前金史书又隐隐约约提到猛安谋克体制的破坏,觉得柳镜晓讲的颇有道理,便问道:“这瑞军既在河南,怎么来了热河?又怎么为成为共和军的?”
柳镜晓道:“义军入京后,瑞军正欲入京勤王,结果走到半路为各路义军截击,欲战不能,欲退不能,百般无奈之下,只好请降,所部暂编为一路五营,共和二年改称共和陆军河南第二旅,但习惯上仍称瑞军。共和十八年,我国征新罗之役,调该部三营参战,表现还算差强人意。但征新罗之战各师表现都不太好,而瑞军和烈风军一个旅团恶战数十日,旅长更是数番上阵冲杀,攻防都有一套,所以战后陆军部对这个部队颇为喜爱,正值西北战事复起,遂将参加征新罗的瑞军三个营调至热河。至此,瑞军血脉分为两支,一在河南,一在热河。”
“在热河所部经过苦心经营,由三个营扩充至近二十个营,屡经变化后改称热河第一师,几十年扎根经营,算是热河的土著武装,无论是奉军南进,鄂军北进,争夺的关健就在热河,都不愿得罪这支土著武装。”
他与完颜玉琢相处日久,柳镜晓又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在某些词汇刻意迎合她,比方说以前柳镜晓口口声声都是称之为“前金”、“伪金”,现在则改称相对中性的“金朝”、“有金一代”。
完颜玉琢听罢柳镜晓的解说,不由心生感叹,幽然地说道:“服冠犹存,故国何在?”
她毕竟是前金宗室之女,复国之心终是不能消去,柳镜晓不由劝解道:“光阴易逝,你手何不抓住这短暂的欢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