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事故,一场无与伦比的劫难。
贾绅士饶有兴趣的看着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神色恍惚的男人,是表现的十分淡定,从从容容的坐在斜对面的床脚上,密切地关注着对方的每一丝反应。
“你……”
许久,刁日天抬起头来,注视着对方,苍白的,有些干裂起皮的唇瓣开阖,说出第一个字眼的时候,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他几乎有点失声了。
发现这一点的刁日天收回目光,再次垂下了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极度缺水的问题——不仅嘴唇干燥,舌头、喉咙,都处于干涸的状态。
贾绅士也立刻发现了这个问题,下意识的,他就想起身为对方倒水,但他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刁日天闭了闭眼,自行下床,站起了身。
挪动的时候他慢半拍的发现了自己此刻的尴尬状态——他浑身片履未存,皮肤上带着彻夜狂欢留下的痕迹,最尴尬的是,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两股间有不明液体稀稀拉拉的往下滴。
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是一回事,正面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想要冲动的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就地毁灭!
贾绅士看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唇角浮现一抹苦笑。
他如何不明白这场面对于对方来说是怎么样的一种侮辱?
正如他了解从前那个大男孩儿,他同样也深刻的了解现在这个已经变了的男人——有些人,骨子里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他可以张扬肆意,也可以冷酷狠戾,埋藏在骨子里从小养大的骄傲是不会变的。
如今这种充满火/药味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甚至是故意不帮他处理,使他正视这种惨烈局面,无疑是在践踏他的骄傲。
如果做不了爱人,那大概就只能做敌人了。
贾绅士冷眼看着刁日天僵硬了片刻之后,强作镇定的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仿佛为自己披上了重重甲胄。
他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卑劣的欣赏,一个人在冷静的分析。
刁日天穿好了衣服之后,走到电视柜那里拿起柜面上摆放的矿泉水,拧开,仰头对着瓶口大口大口的喝着。
因为喝的急,中间他不小心呛了口,咳嗽了两声。透明的水滴迸溅在他的嘴角,反射着莹润的光芒,将他嘴角被咬伤的那块皮肤打湿。
沾了水之后,嘴角疼,舌尖疼,喉咙疼,但这些疼完全不算什么,因为有别的地方更疼,所以这种细微的刺痛就变得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