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自打出生就羸弱不堪,丹阳郡主更是一病不起,可她却没想到会这般严重,连她婆母的寿宴都无法出席。
言清漓已从宁天麟口中得知宣王在打陇江矿山的主意,陈戬的死也根本不是意外,但丹阳郡主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今日她来苏府其实也带着宁天麟的托付,打算见丹阳郡主一面,可丹阳郡主抱病不现身,言清漓十分怀疑丹阳郡主会病的如此严重,与苏家脱不开干系。
这边裴老夫人正想关切几句,那边人群里忽然发出一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正与慕氏等几位夫人们说话的苏凝霜捂着胸口呕吐不止,秽物吐了一地。
苏老夫人一惊,连忙赶去,裴老夫人等人见状也纷纷起身,言清漓自然也要紧随其后,做出一脸紧张关切的模样。
苏凝霜今日未曾遮面,用了些脂粉盖住了脸颊上浅浅的疤痕,可脂粉涂得再厚重,也掩不住她疲惫的面色,此刻更是继位难看,犹如覆了一层土色,且被这么多人瞧见她吐了一身秽物的丑态,苏凝霜羞耻难堪到发晕。
苏老夫人赶紧命下人过来收拾,婢女正要扶苏凝霜下去休息,她却又开始呕了起来,许是方才腹中已经吐空,此刻只剩下干呕。
言清漓猛地攥紧手,顿觉心底发寒。
有些夫人们后知后觉反映过来,面面相觑道:“苏世子妃这是……这莫非是……有喜了?”
苏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后眼前大亮,而裴老夫人先前还没往那边想,可见苏凝霜频频干呕,也跟着期待起来,心想虽然他的澈儿对苏氏极为冷落,可到底是男子,身旁又没有妾室,这样一个如花美眷的妻子陪伴在侧,有了欲望怎可能会忍得住?说不准这二人什么时候就背地里恩爱过,只是她不得知罢了。
听着一声声的询问与恭贺,苏凝霜却是浑身发冷,完全喜悦不起来,她压着胸腹中翻涌的酸气,摆手解释:“诸位夫人误会了,妾身只是今晨吃了些寒物,略感不适……”
她不可能有孕的,这是绝不可能的!那日她已经服了避子汤,怎么可能会有孕?
“二婶吃了何物?吐的这般厉害,耽误不得,可需清漓为你号号脉?”言清漓是在场女眷中唯一懂医的,又是圣上亲封的掌医女史,自家二婶身体抱恙,她出面关心也是应当。
“不……不必了!”苏凝霜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立刻婉拒了言清漓,又向众人安抚地笑笑:“我近来总会心神不宁,太医开了些安神药,都怪我一时贪口,今晨多用了几块凉糕与那药性冲撞了,惊吓到各位夫人,属实是妾身之过。”
苏、裴两位老夫人听她如此说,均难掩失望,但一想说不定她这是怕闹出乌龙不敢将话说得太死?毕竟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有了。
稳妥起见,苏老夫人就要劝她还是让言清漓为她诊诊,结果就在此时,苏府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院子里禀报。
“老夫人!快……圣上派人送寿礼来了!还有荣臻……荣臻长公主的车驾也到了,老爷请您速速出府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