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書包裡的表白信

發他去上學，雷霆將降不降的滋味堪比要命的鍘刀將落不落，這讓兒子心裡能好受才怪。坐下來應了一聲：

    “進來吧。”門開了，兒子卻跪在門外囁喏著不敢進屋。我沒起身扶起兒子，而是冷冷的看著哭花了臉的兒子跪著一步一挪的挪到我跟前。

    從小到大兒子很少被我和老方打，可兒子也知道，自己這幾天的做法真的是錯上加錯，不知道自家親娘如何發落自己的兒子只得胡思亂想了一陣跪在我面前祈求原諒。可這事兒萬幸是發生在家裡，我和丈夫老方還有法子教育自家娃兒，要是發生在外頭，我這個當媽的真的沒法做人了。被派出所拘留一兩天都是輕的！

    “拍攝手法很不錯啊，把你爸和你媽我拍的很唯美嘛！”

    “媽，我錯了！我不該拍你和爸的視頻。”

    “知道錯是好事，但你不知道你錯在哪了。”

    “……”

    “媽今兒不打你，也不會把你拍視頻的事兒告訴你爸，因為我怕你爸會拿棍子打死你！但你要清楚，你的錯根兒在我和你爸身上，沒教好你！”

    “不是，媽，是我錯了，我錯了啊！”

    “錯哪了？”

    “……”

    “你根本就不知道錯在哪。第一你沒跟我說實話，對女孩有好感，想親近，是也不是？”

    “是。”

    “第二，對女性的身體想看個明白研究清楚甚至想動手，是也不是？”

    “是……”

    “第三，得不到解答只好借由其他方法知道男女的不同，是也不是？”

    “……是。”

    “第四，你想知道男女做愛是啥滋味是也不是？”

    “……是。”

    “第五，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是也不是？”

    “……”

    兒子聲音越來越低，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第六，想拍視頻看看自己的猜測是也不是？”

    “是。”

    “兒子，以前是你還小，懵懂的只知道自己是男孩，家裡除了你和你爸，就你媽我是個女的，以前你所熟悉的女孩和現在體型上大不相同，所以，你想從我身上知道女的身體長啥樣，是也不是？”

    “……是。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說的一條條戳中了兒子的內心。兒子徹底的哭了。我自己也哭了，因為，一問一答之間我瞭解兒子現在的心思。真的，兒子的錯根子是在我和老方身上。

    “跟媽說，你那天拿到光碟之後到底看了哪些內容？”

    “媽……我看到了幾張圖片，還有……幾篇小說。”

    “還看到了什麼？”

    我不相信兒子就只看到了這些，那晚上兒子門腳的斑駁光影可不是靜止的圖片和小說背光能說明的。

    “我……我還看……看到幾部視頻。”

    我抬起頭，伸手抹去眼淚，聲音帶著沙啞：

    “說完了？”

    兒子猛點頭，我問道：

    “你內褲上的那些是啥時候開始的？”

    兒子一愣，明白自己放衣櫃裡的髒內褲給自家親娘發現找了出來，臉上頓時通紅了起來：

    “上……上前一個月。”

    我看了看兒子臉上掛著淚珠，道：

    “你還錯在出現這樣的問題之後沒有跟媽說，自己一個人瞞著，能瞞得住嗎？家裡就這麼大，藏點東西雖說不是問題，但總有被找出來的一天；出現這樣的古怪問題自己瞞著，能瞞得住嗎？爸媽是撫養你成長的親人，你的所思所想一舉一動，生活裡自然有相應的行為表現，你以為爸媽就發現不了嗎？再有，你說話聲音跟以前大不相同，你以為爸媽就不知道？”早在公司回家之前，拿書的同時我也抱著手機迅速的在網上惡補男孩子青春期的百科，對兒子現在的情況一一對比自然也明白兒子身上發生了啥。

    兒子愣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在我的注視之下看的明明白白。

    “媽是怕，怕你在青春期這個人生路上的十字路口選擇錯了路，走錯了路回不了頭！”

    兒子的淚水又一次止不住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