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音乐在房间里回荡,时而怀中低喃,时而拒人千里,女孩闭着眼睛,白晰而修长的手指完全是凭感觉在黑白琴键上游走,比起以前来更显游刃有余。
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不断从脑海里浮现,最后一个音节从指尖滑落后,安吉拉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吁了口气,这首来自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那张《水边的阿狄丽娜》专辑中的曲子---《冷藏的爱》,正如她的心情。
安吉拉转过身体,看向床头的两部电话,它们依然没动静,仅仅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把几年的情谊都抹去吗?
她叹息着站了来,比原先大了许多的卧室只让她感觉到空虚,就像自己的心房,女孩将琴盖放了下来,然后将女佣原先已经拿进来的两座小金人放到了专门为她做的陈列架子上,和格莱美的金色留声机放在一起,转身离开。
路过穿衣镜,她忽然停了下来,看着镜中的女孩,仅仅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几乎是换了个人,身体修长而匀称,难得来一次美国的乔治.阿玛尼为她量身材的时候都不由赞叹,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了黄金比例;脸上也早已没了那种肉肉的娇憨感,鹅蛋形的脸蛋从侧面看来偏又棱角分明,五官越发的精致,本应该随着年龄增加而逐渐变淡的眼睛,翠绿依旧,偶尔还会闪过一丝带着魅惑的光芒。
“已经,是个,少女了,而且。将会。是个,女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安吉拉伸出一只手在镜子上轻轻抚摸着,另一只手则放在脸庞上,同样轻轻的抚摸着,仿佛入魔一样喃喃地一个词一个词地说着。
“哪又。怎么样呢?”女孩冷笑着,“女童,女孩,女人,那又怎么样?对我来说,难道不只是个游戏吗?要做传奇?简单,明天我就把那些未来十年的,所有能想出来的卖座剧本全写出来。寄给各大电影公司,把所有的记得的能叫得上名的歌曲全部写出,寄给各大唱片公司不就行了吗!他们或许会给我颁发一个终生成就奖也说不一定呢!”
镜子中那美丽地脸庞在这一刻夹杂着嘲讽、冷笑,竟显得有些扭曲,仿佛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就要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安吉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睁大眼睛喘着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刚才那是怎么了?
敲门声继续响着,同时还有父亲的声音:“亲爱的,你在里面吗?”
女孩赶紧搓了搓脸。高声回答道:“是的,爸爸,我在,请等一下。”然后对着镜子又整了整衣服,这才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你在练……功夫吗?”杰瑞德走进房间,看着女儿问道,她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练……功夫?啊,是的,我在。”安吉拉掩饰着说道。同时在额头上抹了一把。
父亲并没有在意这点。而是在书桌前地椅子上坐下,想了想后才又道:“克丽丝。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怎么了?”安吉拉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般的谈话,本来你妈妈想来的,但是我觉得还是我来跟你谈比较好。”杰瑞德认真的说道。
“是吗?那么你想谈什么,爸爸?”女孩耸耸肩,“那些小报的胡乱报道?这没什么,追逐花边新闻是他们的天性,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现在已经是那种汹酒、吸毒、**、彻夜不归的孩子了吗?”
杰瑞德苦笑了起来:“你现在的口气跟两年前地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是吗?那就是说我在两年前就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当然,也许还不足够,但至少我有做准备,不是吗?”安吉拉在床沿坐了下来,抱着手臂说道。
“好吧,亲爱的,你已经把我想说的都说了一大半了。”父亲无奈地说道。
“当然,毕竟我已经14岁了不是吗?”
“是的,你已经14岁了,所以我还有问题是……你打算就这样做下去吗?”杰瑞德看着女儿,认真的问道:“你打算就这样写剧本,演电影,出唱片,在娱乐圈发展吗?”
哪怕是在半个月前,父亲这样问她的话,她都会回答“是!”,但是现在安吉拉却只有沉默,长久的沉默。
“克丽丝?”父亲见女儿不说话,试着叫了声。
“如果我回答不是的话,你会不会让我去学金融,学商学,然后帮你做事?”安吉拉忽然幽幽的这么问了一句。
父亲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回答得很肯定:“不会!”
“真的?”
“那要看你,克丽丝。”杰瑞德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我希望你能快乐地生活下去,亲爱地,做你喜欢做的,高兴做地事,而不是整天为这个担心为哪个烦恼,明白吗?决定权在你手上。”
安吉拉默默的点了点,然后轻声说道:“我会考虑的,爸爸,我保证。”
“好吧,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虽然还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已经很晚了,还是早点睡吧。”父亲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叫道:“克丽丝!”
“什么?”
“你……需要一个……贴身玩伴吗?”
“贴身……玩伴?”女孩想了想,“就像爱达阿姨和妈妈,劳伦斯先生和舅舅那样?”
“是的。”父亲点点头。
“也许……可以吧。”安吉拉有些迟疑的说道,制造一个亲近的喜欢我地人吗?
“好吧,晚安。”杰瑞德再次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出去关上了门。
安吉拉一下倒在了床上,动也不动,眼睛直愣愣看着天花板,虽然刚才因为父亲地到来使得她从心灵的旋涡中挣脱开来,但是直到此时,她的心里依然波涛起伏。
那是恐惧和害怕。害怕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尤其是当学校里开始流传她逼走了维琪后,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开始带着其他东西的时候;以及接到爱德华地来信后,对方在向她告白后,告诉她不会再写信给她的时候。
我在信里告诉过你们新电话号码,为此我要求妈妈在房间里装了两部电话,可为什么呢?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人给电话……
安吉拉不想哭,心里空荡荡的。就算想也没有可哭的东西,然后
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将她吓了一跳,猛的从床上蹦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电话,仿佛不能置信,但是电话确实在响着,不是作梦。
女孩颤抖着手一把抓起话筒:“你好,请问找谁?”由于激动。她的腔调都变了许多,但是上帝似乎在跟她开玩笑,那边却是长久的沉默,什么声音都没有。安吉拉地心沉了下去,又连叫几声,依然没有声音,她失望的将电话放下,苦笑着抽了抽嘴角。
这时,另一部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女孩蓦的火了,抓起电话吼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打错电话的话就给我挂机!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睡觉时间!”
然后那边却连续传来几个嘘声:“嘿。安吉。小声点,你想把我父母都吵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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