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急着去干活,便先走了,霍忻然送饭回来,在家的这些人细细听霍悠然的主意。
霍文还是好的,弟弟在城里住呢,很多人在城里没有亲戚,从乡下到城里来做苦力,饿了就啃冷馒头,冷饭团,那是干活儿的人呐!所以朝廷抠门,原来平吴军撩湖的时候,朝廷是管吃管住的,现在摊给了十县的百姓,朝廷就不管吃不管住了,这才把军饷省了出来。但有嘴就得吃饭,干活儿的人尤其得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呢!
霍悠然上辈子就是创业的,这辈子琢磨着做点小买卖好多年,才算遇到一个进入的契机。
卖猪头肉饭。
在宫廷待了半辈子的田芳,他那张叼嘴都吃得惯霍家的饭菜,霍悠然自信霍家做出来的猪头肉饭一定好吃,但是好吃不代表生意好。上辈子有一位姐姐加盟了牛肉粉,那牛肉粉用最好的肉牛,最好的米粉,精心搭配的调料,烹饪技术也是拜了师傅学来的,顾客吃着说好吃,可是顾客寥寥无几,亏了十万关门歇业。
做买卖,人们总看见成功的,其实同在起跑线上的时候,比成功多得多,刷下来失败比成功多得多,而且失败的各有理由。
像霍文这样的,他们不追求吃的好,他们追求吃得饱,要能吃得饱而且便宜,吃饭能饱,吃肉更能饱,一只猪,最便宜的部位是猪头。
一个毛重六斤的猪头三十文,要是长期大量购买会便宜一些,清理好卤好了把脑袋壳拆掉,能吃的肉不到四斤,还有烹煮猪头肉的柴盐酱油等损耗,制成熟肉的成本大致是十文一斤。
一石普通的米五百文,一石米一百二十斤,加水可以蒸翻一点八倍,两百多斤,成本是是二文三四厘一斤饭。
现在一斤是十六两。
卖猪头肉饭,米饭搭着猪头肉吃。
“大伯来家吃饭,吃多少饭多少菜我估过,大伯吃一顿一斤饭是至少的,那这猪头肉饭就分个大小碗来,小碗,一斤饭配二两肉,成本是三文多一点点,我卖五文钱,大碗一斤半饭配三两肉,成本是四文半多一点点,我卖七文钱,这样每碗能赚一文多,两文多的,会有顾客吧?”
在酒楼里,一盘炒白菜也能卖十几文钱,利润翻上好几倍的赚,那是需要雄厚的资金和丰富的社会人脉才能玩得转的生意,霍家没有那种实力,眼下得一文一文的把钱挣来,从摆摊做起。有一句生意经,吃食的叫价对半开。核算成本,制定叫价,今天霍悠然不是贸然起意,而是琢磨了很久。
应该会有顾客吧?
霍悠然最忐忑的地方,就是担心没有顾客。
把吃食做得干净美味,价格也定在合适的范围之内,应该会有顾客的吧?
霍悠然开口就是满嘴的生意,那股子市侩儿的味儿,霍恩和陈氏都愣住了,张氏和霍忻然还好些,也在思考着这笔钱是能赚还是不能赚?
霍悠然继续道:“开门做生意就是要认识的人多,阿公和爹爹开了字摊几十年,我们家虽然不得富贵,知道有这一户霍家的人不少,这就算有群众基础了!”
霍恩和霍修在外面做事这些年,就算提前为这份猪头肉饭打了几十年的广告,宣传都是现成的。
“爹娘,你们拿主意!”
公婆奉在堂前,张氏先请霍恩和陈氏的示下。
霍恩还没有想好,陈氏张口便道:“吃食生意一开张就得起早贪黑,一文两文的,费下多少功夫。”
“阿婆,我出的主意,我一定天天干活儿,有钱赚就不泄气!”霍悠然就怕长辈们以为她小孩心性儿,没个定性儿。
霍忻然温和的看着霍悠然道:“算我一份。”
上辈子也是这样,赵婵一句创业,赵哲把积蓄都拿出来,霍悠然自在的笑道:“早把你算进去了,不然我可忙不过来。”
陈氏拉过霍忻然的手,抚摸着霍忻然的手指,道:“我们家里已经有一桩稳当的营生了。”
陈氏说的是子承父业,一年二三十两已经很稳当了。霍修接了霍恩的班,霍忻然自然要接霍修的班,陈氏的见识就是如此,怎么突然就买起猪头肉饭来了。
“阿婆,我知道!”霍忻然这会儿迁就着老人家道:“爹爹那里就他一个人的活儿,等爹爹干不动的时候,我再去接手,这些年先干点儿别的营生。”
“你们才多大的!”陈氏疼爱的看着一心挣钱的孙子孙女。
“阿修在那儿给人抄抄写写的,他一个人就忙过来了,再添一个倒是事少人多,没个嚼头了。”霍恩右手拿起了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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