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剑确实是一个小和尚送来了,而且这个小和尚我们都见过。”
他黑眸微微闪动,审视地望向文徽行,似乎想得到她的回应一般。
陆元彻喃喃道,“我们都见过的…小和尚?”
文徽行仿若想到什么,“慧明!”
陆元彻这才想了起来,“嗷嗷,是那日第一个见到岐善法师尸体的那个小和尚。”
轩辕临点头,“不错,就是他。前不久,陈夫人带着府上二小姐李蓉与三公子李青玉去寒山寺上香,岐善法师托这位叫慧明的小和尚送给李青玉的开光之物,据说是能保佑其太平康健,平安喜乐。”
文徽行插嘴,“这儿有疑点,慧明小和尚有假托岐善法师之言,实则为自己赠出的可能。”
陆元彻道,“那先存疑。小舅舅,你接着说。”
轩辕临看着面前两人,一人拿着一个簿子,认真记录着,像极了书院里念书的学童,他觉得有些怪怪的,无论他怎么说,都有一种教书先生的感觉。
轩辕临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端起茶饮了一口,“嗯,李青玉很喜欢这把剑,常常随身带着,不过,回府之后最开始陪他舞剑的并非李静河,而是大公子李青云。而,据刺史府佣人说,那日李静河在陪三公子舞剑后,神色便有些不对劲。”
夜风轻卷珠帘,轻轻作响,轩辕临的声音沉冷而轻缓,
“李静河说,不必打搅他,他要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一会儿,若无传唤不得入内。再之后他们见到的便已然是那副惨状了。”
文徽行思忖,“难道是寒山寺的人在剑上动了手脚,但是不应该啊,李静河长子李青云也患有哮症,他陪弟弟舞剑却并没有事。”
“嗯,再者就是,这把剑压根就不能置李静河于死地,是我们思虑过甚?”
文徽行没再说下去,因为就算单纯如陆元彻,都已经意识到,这把剑的出现绝非平常。
一把剑,由祝氏木作坊所做,又寒山寺赠出,最后到了刺史李静河小儿子的手里,而李静河最后做的一件事便是陪儿子舞剑。
这一切即可以说成是巧合,亦可以认其为一个阴谋,只是这个阴谋,我们尚不知晓。
文徽行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第一,我们面前有两起案子,刺史案与法师案。”
“而这两起案子之间的纽带便是,女童案,以及寒山寺观音像的异状。”
轩辕临默然不语,只是静静望着文徽行轻蹙的眉尖,而陆元彻则点头道,“没错,李刺史死于哮喘,而岐善法师是遭人杀害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哎呀差点忘了,我们去查验李刺史的尸首之时,我带回去的那个香囊,如今里边的几味香料都已经查出来了。陆元元那个男人婆对这些香料还是挺懂的,她分析的应该不错。”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来一张单子,上边写着,艾草,陈皮,薄荷,冰片,檀木,沉香,白芷。
文徽行看了一眼,递给轩辕临,轩辕临博闻强记,出身大家,对香料也多有了解,点了点头,
“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元元倒还真厉害,竟能分辨出七样香草来。”
陆元彻听到自己妹妹被夸,也挺高兴,“她最喜欢鼓捣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