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礼拜六晚上,躺床上发呆的林涓喜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可以缓解她的焦躁症,便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喂!”男人低沉的声音。
“倾泓。”林涓喜说,“今晚有事吗?”
“没事。”
“陪我喝两杯?”
“好。”倾泓说,“我去你家接你,稍等二十分钟。”
林涓喜将头发全部束起来,在头顶绾了个松松的髻儿,毛衣外随便穿件休闲外套,牛仔裤,运动鞋,刚收拾停当,倾泓电话就来了,她便垮了个小包下了楼。
倾泓一头长发束在脑后,黑色皮衣,黑色背心,黑色皮裤,坐骑是bmw的机车,黑漆锃亮,真是够拉风。
林涓喜也上上下下看了看倾泓好几遍,说:“你怎么总是一副八十年代的打扮?觉得很时髦吗?”
倾泓修长的眉毛挑了挑:“那你说我该怎么穿?”
“卫衣牛仔裤呀,或者衬衫修身裤,反正不要再穿皮裤子了,像个重金属发烧友。”
“好,改天你陪我看看衣服。”倾泓点了点头,“去哪家喝酒?”
“随便,我请你!”
“不用了,我请你——我知道个地方,挺不错的。”倾泓递给她一个安全帽,“上车吧!”
林涓喜坐上后座,攥着倾泓的衣服防止掉下去,安全帽挡住了风,可以清楚看到身边飞驰而过的路灯、绿化树、车辆、行人、霓虹、灯火辉煌的各种建筑,车速很高,劲风无孔不入,吹得皮肤都麻木了,板结如石膏,但是很爽,痛快淋漓,有乘风而去之感。
机车拐进一条陋巷,停了下来,林涓喜先跳下去,然后倾泓下车,他脱了安全帽,看着路边一间小小店铺,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眼神中阴冷淡了些,俊美的脸庞在暗光下越显轮廓鲜明,他说:“我常到这儿来。”
这间店虽然小,但是很惹眼,一段段未经加工的树干装修了门面和窗子,黑棕色树皮十分粗野,匾牌是块一米长半米宽的树皮,上面刻着一个骷髅头和一个破了口的酒瓶子,被灯照到,泛着银色的光彩,瞧来很酷。
窗玻璃全是漆黑一片,好像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光线,一片死寂,倾泓推开了门,立刻,五颜六色的刺眼光芒流泻而出,林涓喜不由用手背挡了挡,随后就被倾泓拉了进去。
看不出来,室内装饰倒很简雅,酒吧人不多,背景乐是略带沙哑的男声演唱的伤感英文歌,倾泓拉着林涓喜拣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侍应生上前,轻声柔语地询问了需求。
倾泓看着林涓喜,说:“不知道你喝不喝酒?”
“来酒吧不喝酒吗?”林涓喜嫣然一笑,“冰镇伏特加。”
侍应生去了,倾泓笑着说:“没想到你还喝酒。”
林涓喜眯了眯眼睛:“很惊奇吧?其实,我经常喝得烂醉。”
“因为什么痛苦事儿,养成酗、酒的习惯?”倾泓敏锐地说。
林涓喜低头不语,最后笑笑:“说来话长了。”
一时酒上来了,透明液体冰冷刺骨,酒杯也是冰镇过得,斟满,林涓喜喝了一大口,感觉很好地吁了口气:“我最喜欢冰镇伏特加,像——”
“像喝下去个冰刀,然后从胃里猛地腾起火直冲脑门。”倾泓接着说。
“对!”林涓喜黑眼睛在夜色中折射出清寒的闪光,“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其实煎熬也是一种享受。”
“我也喜欢——”倾泓举起杯子,和林涓喜一碰,灌了一大口。
“倾泓,你觉得李公子对下属好吗?”林涓喜一杯酒干了,突然说。
倾泓思索了一下,说:“好,只要是忠心耿耿的下属,主人都是爱护有加。”
林涓喜嘴角漾起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上次清虚观那事,他没杀我,我到现在都想不通。”
“嗯,主人没杀你,我也挺吃惊的,这种事放别人身上,必死无疑。”
林涓喜垂下头,刘海在脸上投下阴影,情态有几分柔婉:“我弄不懂他想拿我怎么样,你知道吗倾泓?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
倾泓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