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柳河?看到这张脸徐东顿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原以为枪手跟最近得罪的千寻集团脱不了干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老熟人,现在一切都能解释了,因为没有谁会比姓林的更想要他的命。
林柳河手扶二楼护栏冷眼扫视下方大厅,或许他只是闲得无聊从贵宾房出来透口气,向下看完全是一种无目地的行为,赌桌旁的徐东瞬间低头,抬起大巴掌遮住了大半张脸,轻松避过了楼上投下的目光。
庄家把一张方块三发到了徐东面前,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继续发牌。
楼下的林柳河转身走进了贵宾房,奇怪的是他居然保留着一只左手,上次在滨海时那个叫彩子的岛国女人没有砍下他最后一只手,而是砍掉了他身上一个可以代替手的器官,没有了这个器官他已经不能算一个完整的男人,不对,应该说他已经不是男人,成了一种永远失去了站尿资格的边缘人。
林柳河身体残缺,心中的仇恨却没有因为身体的残缺而消失,复仇的烈火反而变得更加炽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这次悄悄潜回东江就是为了复仇,他花费重金请来了一名据说非常专业的枪手,今天第一次行动就失败了,那废物正在接受惩罚,如果下一次再失败会要了他的命。
“庄家十九点!”
庄家揭开了自己的底牌,嘴角扬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这个点数赢面很大,已经有好几家下大注的盖牌认输。
“您在想什么呢?”
金鑫看到徐东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
徐东淡淡一笑,捏住牌角翻开,黑桃八,加上面牌红桃老k和方块三刚好二十一点。
“哇!又是二十一点,您运气真是太好了。”
金鑫忍不住低声赞了一声,她是赌场导购员,带的客人赢钱一高兴说不定会给她一笔小费。
庄家赔了筹码,徐东伸手捏了两个一万面值的筹码塞进金鑫手中,笑眯眯的说道:“我说过你这名字会让我赢大钱,现在不是验证了么?”
金鑫笑着说道:“是您运气好才对,我有种预感,今天会是我的幸运日。”赌场中的导购员如果跟了赌运不错的客人通常都会得到一些小费,运气好的小费能超过工资,这种情况很少,被导购员们称为幸运日,她手上已经有了两枚一万的筹码,早已经超过了工资。
徐东淡淡一笑,低声说道:“帮我收一下筹码,我去趟洗手间。”说完略辨了一下方向,快步朝左前方走去。
左前方有一条斜伸往上的楼梯,可以直接上二层贵宾区。
徐东走到楼梯下方,抬头朝上望去,视线穿过天花板进入了一个装潢豪华的房间,房间内有一张条形赌桌,桌旁坐着四位赌客,林柳河就在其中,四人正在玩梭哈。
梭哈是扑克牌的一种玩法,也是最为大众所熟知的玩法,绝大多数有赌博情节的影视剧中都会出现梭哈的桥段,一般来说最后决定胜负的也是梭哈,梭哈规则并不复杂,但可赌性最强,玩的是心理素质和底气,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同花大顺互磕之类的场景现实中很难出现,即便出现也远不如那般惊心动魄,但一手烂牌大杀四方的情况并不少见。
五张扑克牌可以形成各种不可预知的组合,在底牌未揭晓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对手会拿到什么组合,紧张而刺激,玩的就是个心跳。
徐东站在原地仰头看了一阵,心头暗暗忖道,好个林柳河,才多久不见又攀上高枝了,还是个外国大妈……他注意到房间沙发上坐在一位满头银丝的白人老太太,她手上端着一只红酒杯轻轻转动,大拇指上戴着一只很别致的红宝石戒指,一双碧绿的眸子在林柳河身上溜溜转动,闪烁着不知名的亮光。
贵宾房有一个休息间,失踪的枪手此时规规矩矩跪在地板上,两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他身旁,这两人都是高鼻子蓝眼珠的洋人,嘴角若隐若现的獠牙暴露了他们的另一重身份,血族。
徐东微微一笑,开始用血誓联系卓凡,手机讯号被屏蔽,血誓不受半点影响。
“东哥,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