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新闻。”
john疑惑地“啊?”了一声。
顾泽简略地道:“都是不实的报道,林姐已经在处理了,我晚点再打过来。”
john迷糊地“啊!”了一声。
电话断了。
等初初从车上下来,john立刻小跑上前把水递给她,同时语速极快地说:“刚顾泽让我跟你说,新闻里都是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相信。”
“哦,”初初回应,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看了?”
john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没照镜子?你现在的表情好像要去毁灭世界。”
初初:“有这么可怕?”
john:“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新闻里到底说些什么?顾泽真跟喻总跑了?”
“……”
良久,初初把空了的水杯放进john拎着的环保袋里,语气平静地说:“其实我也没相信新闻里的那些,就是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昨晚在拍戏。与朋友聚会,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大事,哪怕这个聚会里有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妹子,且这个妹子还是个颇有才华的美女,我也不会不懂事的让他推掉不是?”
john点头:“你是不会。”
初初:“对吧!”
john:“你只会连夜坐飞机赶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去见那个颇有才华的美女而已。”
初初严肃道:“很有道理。”
john把手机递给她,道:“喏,我觉得你可以给顾影帝回个电话。”
初初把电话找出来,对着屏幕犹豫。
john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刚才电话被挂断的时候我貌似听到一句话,但是又觉得可能是幻听什么的。”
初初挑眉。
“好像有个女的问他,谁是病人家属什么的。我没听全,电话就断了。”
初初立刻按下了拨出键。
十几秒后,她拧着眉道:“无人接听。”
*
顾泽醒来时正是倾辉引暮色的傍晚,暖橘色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单上,带出一片昂有暖意的弧度。
他动了动,发现肩膀因为睡在沙发上的关系很是酸痛,于是便伸手去揉了揉。这样的动作引得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薄毯默然滑落,轻轻落到地上,悄无声息。
躺在距离他不远处床上的女生仍旧未醒,手背上插着针头,细细的管子通到吊瓶上,因阳光的关系像是暖红色。
顾泽捏了捏眉心,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搁在桌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电显示是喻子城。
“梓夜醒了么?”那边问。
顾泽敛眉:“没有。”
喻子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新闻我看了,兄弟对不住你。”
顾泽沉默了片刻,道:“闹得很大?”
“毕竟你跟沈初初现在都风头正盛,记者巴不得你俩赶紧来一出情变什么的,好有素材可写。”喻子城道:“这事你该很习惯了。”
顾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点滴要完了,我去叫护士。”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临出房间前,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病床,周梓夜穿着医院蓝白的病号服,正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像是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如同那天晚上她突然晕倒的模样。
其实顾泽并未同初初说谎。
那晚他原本要在晚上拍摄一只广告,所有道具和场地都在下午就已准备就绪,结果喻子城突然跑来片场,说是有件要事须他帮忙。
顾泽有些惊讶,两人从大学起就是室友兼朋友,而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从喻子城口中听到“要事”二字,实在难以想象对于这位当初专业必修课期末考试都睡过了的人,到底什么才是要紧。
且令顾泽更没想到的是,喻少爷明目张胆让他跷班的底气也很足:这支广告的导演是他父亲的好友。导演对于老友儿子的请求不好推脱,故而和颜悦色地与顾泽道:“还有些细节没有准备好,明晚再拍吧。”
于是当天晚上,顾泽就出现在了帝都的繁华地区。
而如此反科学的原因不过喻子城所谓的要紧事,是他想为郑琳琳买一套价值高、颜值高且有品位还不与他人重复的首饰,以便向她对上次隐瞒自己是个水产商人的事情道歉。
这件事对于喻子城来说不但要紧,还颇有难度,于是他思前想后,觉得一个人做这件事很有难度,只好叫上了他朋友中品味最好的周梓夜。
而周梓夜刚回国,工作繁重又忙于人际交往,每天毫无闲暇,紧张的时候得恨不得把自己当作八个人用,所以被喻子城问起后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搪塞了一句“顾泽去我就去”。
却不想喻少爷从来任性,二话不说就把顾泽从舟州拖回了帝都。
而此时,叫了护士换点滴的顾泽看着手机上来自初初的未接电话,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有一段话说,我们的生活中总有各式各样的偶然,比如一个人出门忘了钥匙,或者司机在半路停下来买了咖啡,这样的偶然只要有一个没有发生,我们的生活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模样。然而现实却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在了即将发生冲撞的轨道上,且浑然不知。它像是意外发生,又仿佛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