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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才“哼”了一声,扔一只小鸡似的把冯志海给扔了下来,冯志海趔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大人,考试的时候小人就坐在此人旁边,亲眼看见他趁考官们不注意的时候扔的纸团,绝非胡言乱语,小人,小人愿以此次考试的成绩担保!”
“老子说没有就是没有!”那壮汉死活不肯承认。
“看来不用点刑你是不肯说实话了,来人啊,刑具伺候!”考官乙喝道。
那壮汉看似强硬,一看见那黑沉沉的笞杖,竟一下子就怂了,“扑通”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小人愿招,那,那纸团确实是小人扔的。”
宁溪气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陷害于我?”
壮汉道:“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并非是故意想要陷害你的。”
“那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我?”宁溪追问,她自问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最近,好像事事都被人针对似的?
那壮汉一梗脖子:“我不知道!”
考官甲又是一声怒喝:“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壮汉马上磕头道:“大人饶命,小人确实是不知,昨天夜里,小人正在屋里喝酒,突然听到声响,好似有人扔了什么东西到小人家的院子里,当时小人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捉弄,追出去骂了两句,不意脚下差点被一包物事绊倒,捡起一看,居然是一包银子,好家伙,足足有二十两之多,里面还附着一封信,信里写着,只要小人在考试的时候把这张纸扔到一个名为宁溪的考生身上。只要她被考官抓着,判了作弊,就算事成,事成之后还会给小人二十两银子,小人一时财迷心窍,想着此事对小人并无坏处,便,便才有了扔纸团的事。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隐瞒。”
考官甲看着宁溪道:“宁姑娘,看来此人所言非虚,至于是什么人有心陷害于你,本官恐怕也是帮不了你了。”转头又朝那壮汉厉声道,“你罔顾考场纪律,意图陷害他人,现判你刑拘十日,罚银二十两,半年之内不得再参加厨师考核,你可有异议?”
壮汉忙磕头道:“大人饶了小人这一遭吧,小人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您不让小人考厨师牌,小人无法养活家人啊,大人!”那些官差可不管他的呼喊,早把他押着下去了。
宁溪走到仍害怕得发抖的冯志海面前:“方才真是多谢你挺身而出了。”
冯志海脸又红了:“不,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我叫宁溪,在正阳街开了一家双溪楼,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或是刚才那人以后如果要来找你的麻烦,你都可以来找我。”宁溪道。
“好的,谢谢!”冯志海连连点头道。
原本上午考完笔试之后,考生可以先回家休息,下午才来考做菜的,可出了这样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索性大家连中饭都没时间吃了,直接开考下半场。
下午的考核其实更简单,先是抽签,确定参加考试的顺序,宁溪正好抽到了冯志海的后面,见他一直很紧张,便鼓励道:“别害怕,只要把平时师父教你的都记熟了,不会考不过的。”
冯志海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师父,都是自己胡乱学的。”
“啊?”这次轮到宁溪吃惊了,“怎么会没有师父?”
冯志海黯然地告诉宁溪,他自小就去酒楼当学徒,只是性子比较内向胆小,一向不讨人喜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被人使唤着干一些杂活,从来没有大厨愿意教他真正的本领,他只好在忙碌之余,悄悄地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本来也没想着能来考厨师牌的。没想到前些日子他寡居多年的娘亲突然一病不起,看病需要许多银子,当学徒的他根本就支付不起,这时他的一个远房表舅开了一家小餐馆,对他说只要他能考上厨师牌,就让他到餐馆里去干活,他这才动了心思,来考一考试试的。
宁溪叹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刚才还愿意用你这次考试的成绩来为我担保,可真是难为你了。”
冯志海摸着后脑嘿嘿笑道:“当时一时义愤,也没想那么多。”
“不管如何,总之是多谢你。”宁溪觉得,冯志海这人,虽然太过腼腆,但为人却是不错的,往后如果能有她能帮得上的地方,还是要尽量还了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