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扑拥入怀的某人默默收回了爪子,在被人发现前翻墙离去,决定找那个出主意的好好聊下人生。
叠翠苑里,丫鬟提着热水进进出出,项筠靠在浴桶边缘,整个都浸入其中,似乎才缓了身上寒意。
“我确是寻你开心来的,我还想……看着你死。”
那眼里迸出的怨毒真真切切,令人心惊。待至水凉,项筠都没想出是哪里出了错,惹得项瑶如此相对,仿若看透了自己般。
“小姐,姜汤来了,喝点驱除寒气。”玉绡见她久不出来,怕有事儿出声道。
项筠回神,起身拭干后换了衣裳,接过玉霜递上来的毯子裹着坐到了床上,玉绡随即舀了姜汤喂到她嘴边。
“姐姐,听说你不小心落水了,没事罢?”项蓉的声音由远及近,撩帘子进了屋里。
项筠看着人摇了摇头,面前的少女眉眼含春,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嘴里说着关心她的话,却没几分真心实意。“蓉妹妹可是有事?”
项蓉一弯嘴角,“筠姐姐看出来啦,确有一事儿想请姐姐帮忙。”稍作一顿,道了目的,“这府里除了青妤姐姐的绣活儿就属你的最好,我想绣个荷包,特意来跟姐姐讨教。”
“荷包?”项筠微扬了声儿,瞧着她手里拿着的绣花样儿,再看向人时勾了戏虐笑意,“送人的罢?”
见她不支声,项筠接着道,“让我猜猜,你这心血来潮的,近日来府上的有蔺王,可蔺王心念的是瑶姐姐,那是……宋将军?”
项蓉闻言脸上染了羞赧神色,“姐姐就别多问了,肯不肯教嘛!”
项筠见她快要恼羞成怒,忙是应允了声,后者欢欢喜喜地拿着样儿选了起来,比对着布料,颇是上心。
宋弘璟,依着那人在琳琅宴上那番表现,怕钟情的也是项瑶。项筠思及此,因着一个也字,脸上笑容淡去,眸子里闪过戾毒的锋芒,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妹妹就算喜欢宋将军,也是人之常情,那日琳琅宴宋将军一曲玉箫,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目光。”
“琳琅宴?!”
“是啊,虽说是皇子,可宋将军是太后外孙,也在其列,估摸着年岁,是该娶妻生子,说是因着军务战事一直拖着。琳琅宴后,那和安郡主可是放了话的,非君不嫁。”
项蓉捏着布料的手不由紧了紧。“和安郡主……”
“不过……琳琅宴上那么多世家姑娘,也没见宋将军青眼哪个。”项筠刻意卖关子似的一顿,见她牢牢竖着耳朵倾听,便接着道,“倒是瑶姐姐琴曲相合,羡煞旁人。”
项蓉听了前半句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僵了神色,呐呐问道,“瑶姐姐?”
“唔,琳琅宴上姐姐摒弃一贯擅长的字画,用琴比艺,若非后来宋将军玉箫相应,怕是夺不了魁的,想来将军该是精通乐律之人,顺手相帮罢了。”
这话落了项蓉耳里可生了别个意思,神色略是不满地嘀咕了道,“可她都有蔺王了!”
项筠眼眸一黯,喃喃应和了声是啊。“瑶姐姐是个幸运人儿。”
项蓉可不似她这般‘认命’,宋将军既然是喜好音律之人,她自认琴艺在项瑶之上,若非她年及限制未能参加,指不定没有项瑶什么事儿呢。何况项瑶都有蔺王,还招蜂引蝶的真是不知羞耻!本就与项瑶有嫌隙的项蓉,顺着项筠话意认定如此,愈发不满项瑶。
“话说起来,下月宋老夫人寿宴妹妹可得把握,到时不乏世家贵胄,虽是争艳,却也不乏机会。出错,和不出错的,有了比较才能显了好呢。”
项蓉一怔,却是很快领会,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勾了讥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