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涌出大片大片的血液,她抽搐着肢体,以极度惊恐的眼神看向“泽尔”,半晌后,产妇双颊的肌肉大力抽动了几下,喉管中冒出模糊的音节,拿才抬起的双手就这样笔直地倒了下去。
“啪——”
血液滴落在地,荡开艳色的血渍,产妇带着一腔怨怒死去,不仅为自己的遭遇,也为了那个成为怪物的孩子。
怀胎七月,胎体似是受到感染,异动频繁。一场大病来势汹汹,极大地加重了原本就不堪的家庭重担。在这个女人地位不怎么高的国度,为了喘一口气,也为了搏一分希望,她的丈夫亲手将她送入了实验室。
可谁知,在实验室中等待她的并不是“神使”,而是……死神。
蜈蚣……虫子……孩子……
在死亡的前一秒,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只可惜,有些秘密注定只能带入骨灰盒。
人一死,“泽尔”便摁下了一个小小的按钮,这个被他改装了三遍的实验室早已脱离了“凡胎”,每一个关节都透露着难以察觉的陷阱。
实验台缓缓倾斜,上端抬起的支架将女尸送入了下方,与此同时,地板上的合金突兀开启,冒出一个漆黑的窟窿。底下有熏人的恶臭扑鼻而来,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古怪的生物虎视眈眈地盯着泽尔,直到……女尸的腥味转移了它们的注意力。
“吃吧!”他微笑着看向霎时间四分五裂的女尸,亲手阖上了这面暗端的窟窿,“这只是零嘴而已。”
如果,能够把所谓的“尹媛”赠予他的宠物,想来他的进化计策还会更完满一些。
在某个点上,“泽尔”与云默是同一类人。云默用自己的毒汁养大了异形,又利用异形来完成自己的进化;而“泽尔”则用自己的血液养育了虫族,也想利用虫族的王者来促进自己的提升。
一个是以“人”为基础的机甲士,一个是以“人”为基础的智慧种。他们的博弈早已在未明晰彼此存在之前展开,其过程只会愈演愈烈,其结果也只能是你死我活。
云默不会容下智慧种,而智慧种,绝不会允许留下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这一场从“尹媛”开始的暗斗,已然将两个同处于暗部的王者绷成了直线,将帅相争,大陆海域终将成为棋盘,飞禽走兽终将变成士卒。
只是,现在的他们还在彼此试探、猜测,带着心头那一点不敢断言的忌讳,一步步侵入双方的底线。
“尹媛……”他再度拾起了那张快被翻烂的资料,似有若无闪过疑窦,“十三岁,天赋‘掠夺’……末世后突然冒出来的丧尸体……”
一切资料显示正常,所有信息都在告诉他,“尹媛”便是他需要找的“究极兵器”。从美帝转西欧,从西欧转华夏,被德国研究者收养,是一个未知组织的实验品。
很显然,按照他手头的信息,他很能推算出“尹媛”的信息确实与安德洛斯的关节点吻合,可怪就怪在,这是在太过巧合!
就好像瞌睡有人送枕头,即使他花费了点功夫才破解资料上的暗码,但并不意味着这份资料便是他最需要的部分。
更何况,太过容易得手的感觉……总有那么一丝不舒爽。
他以为自己遭遇的对手很强,可结果发现在手下还走不过一回合。落差感的巨大,总会让人感觉不适,进而变得……出离愤怒!
当然,如果“尹媛”只是一枚棋子,那么,对手的价值还真值得他掂量掂量,不过,智慧种的“掂量”,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变种稚嫩的小手一把拍在了玻璃上,它的竖瞳倒映着“泽尔”的脸,眸中竟露出几分人性的依赖。作为睁开眼后第一张遇上的脸,变种对“泽尔”的情绪反应十分敏感。
反观“泽尔”,却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将另一堆蠕动的长虫倒入了培养缸中。他冷漠地看着变种婴儿在虫海中起起伏伏,最后,遍体鳞伤的孩子发狂地吞干净所有的长虫,将培养缸搅成了肉泥。
与此同时,一个怀抱着洋娃娃的女孩静默地伫立在隔离室中,半面天使半面恶魔,她丑陋的眼盯着新生儿,口中的长舌清扫,似乎很在意对方的滋味。
在第一实验室,所有的变种都不容小觑,它们是除了明面上的异能者部队、虫族之外,“泽尔”手中掌握的第三张王牌!(未完待续)
ps:莫方,抱紧我!那只是小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