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抖着满是褶皱的大手,似是激动又似是害怕地抚上了肖琛的后背,神经末梢最是敏感的指端轻轻摩擦过坚硬非常的鳞甲,将那每一寸的质感都深刻地印在了脑海里。
“这不可能……”老医生喃喃自语着,失神地用手一遍遍敲击着黑鳞,“怎么会……这种密度的金属质感……这不可能!”
他哆嗦着嘴唇扶正了歪在一边的老花眼镜,浑浊的双眼中冒出一阵诡异的兴奋:“史前生物的鳞甲质感,不会错的!可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个人?”
“不,不对,他一定受到了感染,然后变成了这幅德行……”
“黑色的鳞甲……蛇鳞吗?太攀蛇?蝮蛇?鱼类?穿山甲……”
神神叨叨的话语戛然而止,老医生一把捞过身后背着的随身药箱,亟不可待地从里头翻找出剪刀、镊子、绷带和其它一些琐碎的东西。
他飞快地套上橡胶手套,取过一节针管,捻起一个镊子,贪婪地看着肖琛背后的鳞甲,整张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乖孩子哟……让爷爷取点儿样本好不?”老医生单方面地做出决断,手势迅捷无比地往肖琛背上扎去,“就取一毫升,哦不不!取五毫升。”
云默一见这动作,眉头一跳,便歇了拦截的心思。扭身一转避开身后两位军人抓来的大手,一挪一滚,就地蹿到了赵易的身边,像一只狡诈的狐狸,怎么也不肯落进他人之手。
顺便……
她转眸注视着距离肖琛皮肤越来越接近的针管和镊子,难得地涌起了一股看好戏的念头。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只怕她还真会恶意地模仿着初中生的神奇语录,来上一句:鱼唇的人类,区区钢制针管怎么可能突破异形体的物理防线。
当然,目前的人类确实不知道肖琛的特别。以至于那老医生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拿着镊子掀起了一小片鳞甲,瞅到了鳞甲下与之相连的蜜色皮肉。
“好家伙,连片鳞片都那么难掰下来。”老医生咬牙切齿地将尖细的针管对准看上去很是正常的皮肉组织用力地戳了下去,一边猛地转头对门口进来的俩士兵吼道。“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点去拿玻璃试管!抓什么小孩子!”
大概是没什么心思放在跑进帐篷的云默身上,他呼喝完俩小兵后赶忙将针管更加用力地往下扎,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蜜色的皮肤虽然在不断增加的压强下凹陷了不少,但依然像一层顽固的保护膜,牢牢地稳固在血管经脉的上方。
与人类一般无二的皮肉强行拦截下针管的进攻,在一秒内将局部受力的皮肤纤维暴涨到了常人的二三十倍左右,异形基因内庞大的本能防御系统保护着宿主基因信息的唯一性,让任何觊觎着这种能力的入侵者都感到异常棘手。
“臭小子。”老医生骂骂咧咧了几句,继续锲而不舍地将针管往里头送进去。他就不信他还治不了一个昏迷的愣头青。
于是,在云默了然的目光和一种士兵好奇的眼神下,那根被寄予了强烈希望的针管在众目睽睽之中终于承受不住地“咔嚓”一声走到了事业的尽头……
老医生:“……”这假冒伪劣产品!
众士兵:“……”这绝壁不是人类!
被镊子翻起的鳞甲在帐篷一瞬的静寂中服帖地回归了原位,而肖琛身上的鳞甲已经覆盖了他的整一个后背、肚腹、大腿以及胳膊,过不了一个小时便会出满整个身子。然后……
云默觉得还是别让他们继续折腾了,提前惹恼了这只处于将醒不醒状态的“幼生体”,只怕对方会在进化被打断后进入无意识的暴走模式,到时候,就算她有心,也顾不上那么多人的命。
心下长叹了一口气,这帐篷内的几名昏迷者除却重伤的那个孩子以外。都是正在进行变异的异能者,若是一个处理不好,结果就是得不偿失。
她必须拿出足够的筹码来要回看顾这批初期异能者的权力,如此,才能让第一批未成形的生化战士成功地被孵化出来。
云默慢慢起身走到了老医生的身边,毫不客气地捞过了一管子手术刀。在对方即将吹胡子瞪眼睛破口大骂之前猛地冲着自己的手腕扎了下去!
极快的速度,极大的力气,在众士兵尚未反应过来之前,那锃亮的手术刀已经狠狠地砍伤了少女那白皙纤细的皓腕,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鲜血直流、腕骨断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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