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尖叫。”他把手机又晃了晃。
手机里,终于传来裴瞻琛冷酷低沉的声音,“你想挑战我?”
“呵呵,裴瞻琛先生果然聪明,一点就通。我的确很想挑战你。如果你想这女人活蹦乱跳的回到你怀里的话,那么,你就一个人到星华村外的芦苇荡来,当然,你可以不管她死活。记住,时间不多,一个人来,从速哦!”
不给裴瞻琛更多的说话机会,他啪地一下挂了电话,兴奋地直起身子,“楚小姐,你就在这儿慢慢的等,会有人来接你的。我能,就会会裴瞻琛这位高手去了!”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她总觉得事情不对。
这么多次的刺杀,似乎都是针对她自己而来。可如果说的确是为了刺杀自己的话,自己不应该有命活到现在的。
而她又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如果是为了刺杀裴瞻琛的话,那些人不会次次都盯准自己。
“这个,等接你的人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调酒师打着口哨,露出个轻佻的笑脸。
楚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
“说真的,你比很多人都要冷静,如果不是我接了任务向来不能走空的话,我还真的不舍得把你一个人扔这儿。”调酒师坐在你破凳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托着下巴打量楚鸽。
楚鸽其实已经很紧张害怕了,当她得知他要把她转手到别人手里的时候。
这倒不是说她在他手里就不害怕,她只是直觉的认为如果是在这位调酒师手里的话,他至少能很干脆利落地给个痛快。可一旦转手,又将面临未知的恐惧。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楚鸽恨恨的翻了个白眼。
调酒师突然笑起来,笑得时候,双眼居然流光溢彩,看上去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裴瞻琛和顾子谦都会围着你转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很特殊的东西,凡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一见到你,都能感觉。”
他靠在墙上,掏出手枪和一条帕子,细细的擦拭枪身。
“而那种特殊的东西,偏偏就像烛火之于飞蛾。”过了很久,调酒师才慢慢地补上后半句。
烛火之于飞蛾?飞蛾扑火么?楚鸽听得云里雾里,似乎有那么点儿明白,但更多的却又疑惑与茫然。
她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女人,怎么就变成了黑暗中照亮一方的烛火了?还能让人奋不顾身的扑过来?
裴瞻琛和顾子谦能是飞蛾么?这是多搞笑的比喻啊?裴瞻琛如果想要烛光的话,他不会扑过来,而是会让蜡烛走过去。
一个强势霸道的不可理喻,一个坚定固执的从不放弃。
这样的两个男人,哪儿是她这个小小的蜡烛能够撼动的?
“真不知道该谢谢你的高估还是该打击一下你的信心。我要是有你说的那么有魅力的话,如今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心中凄苦一笑,她轻轻地摇头。
“信不信由你。”调酒师收好帕子,顺手把手枪的枪口对准楚鸽,比划了一下。
楚鸽觉得脑子一阵紧绷,身体都跟着凉了一下。
果然,所有生命都是畏惧死亡的,不管装得多么镇定,自己的感觉却没法忽视。
脸一定都被吓得没有血色了。
楚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的,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诶,把你吓得,额头上都出冷汗了。”调酒师慢条斯理地把手枪插回腰间,送她一个特别灿烂的笑,“我先走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如果还能活着逃走的话,但愿永远别再见了。楚鸽心里回应,嘴上却没有表示。
调酒师也不在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如果,裴瞻琛真有传言那么厉害的话,能和他切磋切磋,就算死了,我也是高兴的。”
楚鸽心里白眼朝天使劲翻,你以为这是武林高手切磋武艺呢?裴瞻琛又不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不过,这调酒师倒是有几分独孤求败的意思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算了,连裴瞻琛那种双重人格的怪人都出现了,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祝你好运,如果你命好活下来的话,将来有一天也许你会发现我刚才说的话是对的。”耸了耸肩,“就是飞蛾和烛火那个。”
她忽然发现,这个调酒师话特别多,很罗嗦。
杀手不是都改冷冷的酷酷的么?
“嗯,其实,再说明白一点儿,你就是他们两个的劫,红颜祸水!”
你说这么多都不怕闪了舌头么,拜托快点滚!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听下去。
楚鸽对调酒师的话很不以为然,她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当红颜祸水的资格,要说当初那个漓江红颜祸水的话,她会举双手赞同的。
她承认,直到现在,她还是在潜意识中嫉妒一个死人。
调酒师终于走了,破烂的房子里只剩她和那个钉在墙角的耗子尸体。
难受!
她被困得手脚都麻了。而被调酒师踢那一脚,也在这个时候疼起来。应该是刚挨踢的时候,他用力太猛,还没来得及感到疼,就已经麻木了,这会儿麻木过去,疼痛感就窜上来了。
她吃力的低头往小腿上看了看,上面被踢肿了一片,还有一块特别明显的紫青色趴在那儿。
这个时候,天气并不是很热,所以,屋子虽然破烂,倒也不闷热,只是独自饿得有些受不了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心里再不好受,也该吃点儿东西的!
现在天都大亮了,看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应该已经过了上午九点。肚子里咕咕乱叫,胃越来越难受了。
从破窗缝里能看见外面是片果树林子,应该是梨树,大朵大朵的白梨花开得正旺盛。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芦苇荡,看来调酒师根本就把裴瞻琛约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那么,来接自己的人,就应该是这次指使调酒师的幕后人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接自己的,居然是最不想见的两个!
芦苇荡,调酒师靠在松木水榭上,四脚朝天地躺着,看上去姿态闲适放松,根本不像个有备而来的杀手。
而另一边,裴瞻琛果然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皮鞋踏在松木上发出悾悾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人呢?”
裴瞻琛面色沉冷,言简意赅。
调酒师眼角一挑,笑吟吟地看着裴瞻琛,却不接裴瞻琛的话,“不好意思,我是该叫你裴瞻琛先生呢,还是该叫你师兄?或者教练?”
裴瞻琛眼睛眯了眯,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眼前人,但印象中实在没有这样的脸存在过。
见裴瞻琛没想起自己来,调酒师也不在意,继续说,“塔尔瓦训练场,直到现在都还记载着你和顾子谦携手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内杀光所有塔尔瓦野生训练森林中所有野兽和对手的事迹。”
裴瞻琛的眼睛渐渐的眯成一条缝,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在哪里见过,看着那眉眼,有些熟悉,一定是见过的,但是,还是没有印象……
“我很仰慕你。”
调酒师撑起半拉身子,懒洋洋地说。
“仰慕我的人太多了。”裴瞻琛抱胸,半靠在围栏上,“所以不好意思,请你原谅我没办法把自己的每个仰慕者都记在脑子里。”
“这个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好。”调酒师眼神一冷,嗜血的光芒闪动,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经利索的滚下水榭,右手枪支瞬间抽出,瞄准扣下扳机,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裴瞻琛却似乎连他出枪的时机,以及子弹飞过的路线都算计好了一样。顺着围栏翻转,回过身的时候,枪子儿射出,顿准了调酒师的脑袋。
而调酒师的反应极为敏捷,脖子一缩,藏到水榭下面去了。
枪子儿擦着头发尖儿飞过,没入水中。
接连两声枪响,把芦苇荡里许多不致命的野生鸟兽惊动,纷纷扑啦啦地飞起来,嘎嘎乱叫着逃远!
三十秒钟之后,整个芦苇荡变得死寂。
没有任何动静。
裴瞻琛在明,调酒师在暗,形势极为不利。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