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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把他们二人都跟丢了。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一人先回去,树叶低着头走回来,垂头丧气道:“我跑的不够快。”
我们回到林府门前,鲤鱼小妖还在熟睡中,但听到林府内已经是乱成一团,有人说:“不好了,少夫人跳河死了。”这样贞烈的女子,还真做得出这种事,树叶道:“你看看,这是你们女子的榜样,对丈夫的深情可真不是你能比的。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可能丈夫还没死,你就想着找下家。”
我“呸”朝他吐了把口水。
妖魔舞会是在山林间举行,点上篝火,大家手中都握一只火把,光亮白半边天。群妖魔乱舞,手舞足蹈,放眼看去,我想喊一句:“哪家的畜生跑出来了。”他们尽是些人身牛头,蛇头、马头、狗头等。一名粗壮蛇头妖怪亮着两只火光一样的眼,对我吐着舌头,我憋在嘴里的话愣是被他吓得没敢讲出来。“这位美女,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一位鹿头妖怪很绅士的向我伸出手,询问我的意见。我看看其他正在围着篝火跳舞的妖怪,女者都是些人身人貌,我抱着鲤鱼小妖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他。树叶霸道的横在我面前,把手腕上的袖子一卷,露出白皙而瘦弱的臂膀,气势倒是有几分,那绅士的鹿头妖怪生生被他吓退。
我一手拍向自己额头直摇头,我算是长眼了,我身边的是些什么人啊。树叶还很得意的说:“你看,他们怕我。”我不得不打击他道:“这次你是命大的,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往后就不要亮出来。”我又是摇摇头,放下手,看着他有些无辜的眼睛,不忍伤害他内心,他道:“为什么。”再不忍,但话我还是要说,道:“你这细皮嫩肉,还不够他们吃一顿。你一片破叶子,死了就死了,莫要连累我和锦鲤。”树叶生气的背过身去,挽起袖子,举着手看,自言自语道:“有那么夸张吗?”
鲤鱼小妖学着他挽起袖子,蹦出一话,彻底伤透树叶的自尊,道:“爹爹,你的手和孩儿的手臂一样。”我低头窃笑,嘿嘿,树叶,鲤鱼小妖似乎是你的克星呀。有鲤鱼小妖在的日子,我相信将来路上不寂寞。
“娘,我要个猪头。”鲤鱼小妖指着不远处的滑稽火红色猪头道,我点头笑道:“好,锦鲤乖乖和爹爹在这,娘这就去给你速速取来。”可当我走到那火红色猪头面前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他看我的眼神,清澈如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我突然想到一双眼睛,死去的眼睛,“元良。”我喊出声。那日,他和匪玉华一同魂魄消散,原来,原来他没死,我激动的抓着他黑色袖子,道:“元良,你是元良,是不是。”
“小姐,你认错人了。”他淡淡一笑,模样笑的那样滑稽,我撕扯他的脸,道:“不是,这只是面具,你和匪玉华还活着,是吗?”他推开我,道:“小姐,请你自重。”我施展出自身薄弱的妖法灭去他脸上那层猪头幻术,面目,果真是元良那张脸,道:“你明明就是,还说自己不是。”“小姐,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说的匪玉华是何人。”他说完转身就要走,我上前去扯住他袖子,道:“你就是元良,为何不承认。”他甩开我的双手,斥道:“小姐休要纠缠,我说过我不认识你。”
若真是元良,他不会这样做,他没理由要这样做,如若不是,那张脸,那双眼,太像太像。
“凤凰,你发什么呆,猪头呢?”树叶抱着锦鲤见我久久未归,便出来寻找,鲤鱼小妖道:“娘,猪头去哪了。”我看看四处,这时哪还见元良的影子,道:“猪头跑了,娘给你羊头,要吗?”我顺手指指我身后摊上的羊头,鲤鱼小妖欢喜道:“娘给什么我都欢喜。”
我一面看着他,一面用力一拔身后的羊头,拿着羊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背后一股鲜血喷出,我还没站稳就喷的我背上湿透。我两眼冒金星,模模糊糊看见那喷血的来源,道:“谁家没关水龙头。”树叶把我扯过去靠在他肩上,我摇摇头清醒下只见我手中的羊头鲜血淋漓,那双布满血丝圆鼓鼓的眼睛还在愤怒的盯着我,我受惊的把羊头一把抛出去,再看看那具还在大量喷血的无头尸体,我吓的三魂不护体,道:“不得了不得了,死人了。”树叶深深叹一口气,道:“你用力过头了。”
树叶拉着我的手臂退开几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群妖魔扑向那具还在冒血的尸体啃噬。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树叶揽过我肩膀靠近他,他高深莫测的看着那一切恶心的事却不阻止。我偏头就是呕吐,鲤鱼小妖聪明的不去看。
“饿了,好久没吃东西了。”一名妖魔说,另一名妖魔说:“好好吃。”
同类如此自相残杀,不知匪玉荣与殷琼辉若是看到会做何感想。
“爹爹,你的同类来了。”我抬头看去,当真是有一名黄衣僧人走来,他面怒杀气,树叶背过去看他,眼中多几分冷漠神色,我接过鲤鱼小妖抱在怀中。这鲤鱼小妖傻的可爱,不比我家那位亲生儿的精明,自然认不出那位其实是鬼,不是我们这样的妖,也不是树叶那样的假鬼。黄衣僧人漠然走去那堆妖魔中,一剑杀死几个,其他妖魔全无方才的凶狠,颤颤发抖跪在一旁。我一下想起,这妖僧就是那日在林家偷尸体的和尚,可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