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上人很多,都扎在一起,还有很多人从地铁口里快速的走上来,有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落下大门,似乎要封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很多人要从人行道过马路到对面的主路上去坐车,所以这一片竟然拥堵起来,虽然不是很严重。
张九看着那群人过马路,突然有一个比较眼熟,定眼一看是封芒。
封芒随着人流正在往前走,脸色有些惨白,几天没见,似乎气色又变的很难看了。
张九说:“哎,是封芒啊!让他来搭个顺风车吧?”
端木晋旸耸了耸肩,没有任何意见,张九就把窗户落下来,说:“封芒!”
封芒随着人流正在过马路,突然听到张九的声音,后脖子猛地一缩,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封芒回头一看,果然是张九,当然了还有端木晋旸,他们果然是形影不离的。
张九朝封芒招手,说:“封芒,过来坐车吧?”
封芒走过来,稍微低下头,说:“我在那边坐公交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们了。”
张九笑眯眯的说:“别见外啊,来吧。”
张九笑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封芒有些扛不住,只好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封芒的肩胛骨受伤了,右手疼的厉害,而且还是被端木晋旸的长刺穿透的,这种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再加上他胳膊上还有感染,脸色就更差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聊着天,半天没听封芒说话,回头一看,那个年轻人竟然歪在后座上睡着了,脸色非常不好,睡着了还皱着眉,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众人到了公/司,张九和封芒就先上楼去了,电梯里很挤,一个人“嘭”的撞了封芒的肩膀一下,封芒疼的“嘶……”了一声,满脸都是冷汗。
那人不认识封芒,只是凉凉的说:“轻轻撞一下至于吗,大惊小怪的。”
张九几乎要看不过去了,封芒拦住他,摇了摇头,虽然只是轻轻撞了一下没错,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很大,而且不容易愈合。
封芒到了楼层,就和张九告别了,他没有直接进办公区,而是进了休息区,躲进洗手间里,封芒疼得几乎要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汗,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回头照了照镜子,后背的小背心被染红了,伤口开始流/血,伤口在后背,封芒自己也不好处理。
这个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封芒吓得立刻钻进隔间里,“咔嚓”一声锁上/门。
他等了一会儿,声音停下来了,还以为那人出去了,洗手间里也没有了呼吸声,封芒这才慢慢转开门锁,然后推门走出去,他一走出去,立刻就愣住了。
洗手间里有人,那人坐在轮椅上,正注视着自己,竟然是崔陆离!
“义……义/父……”
封芒连忙将衬衫穿上,也不管后背上是不是流/血了,一边慌忙的穿衬衫,一边说:“义/父怎么过来了?”
崔陆离笑了笑,说:“来看看你的成果。”
封芒系扣子的手一顿,嗓子有些干哑,说:“对不起,我没成功……”
崔陆离笑着说:“不仅没成功,而且还受伤了。”
封芒的双手垂在身侧,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崔陆离收拢了笑意,说:“为什么没成功,你想过吗?”
封芒垂着眼睛,说:“是我修行浅薄。”
崔陆离笑了一声,说:“别妄自菲薄,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人,但是啊封芒……你想糊弄义/父吗?”
封芒的呼吸都顿住了,一阵窒/息,牙齿发出“得得”的声音,说:“没有……对不起,但是我……”
崔陆离说:“但是你错过了最佳时机,端木晋旸虚弱的时候你没有出手,反而养虎为患。”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也不像是生气,反而很平静,突然抬了抬手,示意封芒走过来。
封芒慢慢的走过去,微微蹲下/身来,和崔陆离平齐,崔陆离伸出手,慢慢的伸出去,然后猛地一下握成爪,一把掐住了封芒的脖子。
“嗬——”
封芒双眼猛地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是强烈的窒/息感,这回窒/息的感觉如此真/实,封芒全身抖动,但是不敢反/抗,憋闷的感觉涌上大脑,让他全身哆嗦,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封芒的手艰难的抬起来,握住了崔陆离的手腕,嘴唇颤/抖的张/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眶发酸。
就在封芒觉得自己肯定要死了的时候,崔陆离猛地松开手,一把将他甩在地上。
“啊……”
封芒摔在地上,肩膀撞到了地板,后背的衬衫一瞬间全都染红了,疼的在地上蜷缩起来,不停的颤/抖着。
崔陆离垂眼看着痛苦的封芒,淡淡的说:“站起来。”
封芒全身一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咬着嘴唇,不敢出一声,但是满脸已经全都是冷汗,嘴唇都变成了紫色。
崔陆离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想什么,如今你长大了,完全不需要听我的了,你也有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不义/父!”
封芒一瞬间慌了神儿,说:“义/父,我没有要顶撞您的意思,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别……不要赶我走。”
封芒说着,眼眶更是发酸,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都没有哭出来,现在反而心里委屈的要命,感觉肩膀越来越疼了,几乎站不住,要摔倒在地上。
崔陆离听见他的抽气声,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放软/了声音,抬了抬手,封芒立刻走过来,双膝跪在地上,崔陆离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将封芒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嗓音很温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说:“封芒,义/父的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封芒听着崔陆离的声音,感觉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突然不只眼眶酸,鼻子也酸,真的要哭出来了,咬着嘴唇说:“我没有要怪义/父,是我惹义/父生气了。”
崔陆离说:“好孩子,义/父知道你为难,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知道吗?”
封芒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惊喜,说:“真的吗?”
他说着,突然想到义/父说的,他在张九身边还安排了人,神/经一下又紧张起来,说:“义/父……”
崔陆离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眯眼说:“这是我最大程度的让步,封芒,你虽然是我一手带大的,但是我也能一只手把你掐死,不要再忤逆我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真以为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这么无可替代吗?”
封芒一瞬间又感觉到了一股窒/息,他嗓子哆嗦着,不敢说话,崔陆离翻/脸比翻书还快,松开了封芒,说:“我有另外的事情要你做,去给我查查那个控/制符/咒的幕后人是谁。”
封芒颤/抖的点了点头,崔陆离已经转身转着轮椅往外走,声音冷冷的说:“如果这件事你还是办不好,那么就不要来见我了。”
张九刚上班,就接到了端木晋旸的内线,告诉他今天中午要和崔先生谈合作应酬,不能陪他吃午饭了。
张九说:“你注意身/体啊,伤刚好别喝酒知道吗?”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当然,放心好了,不会让小九担心的,晚上准时下班,在车库等我,嗯?”
张九觉得端木晋旸真是越来越苏了,已经受/不/了/了,耳朵听得直发烧,赶紧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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