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箭矢穿过,当场毙命。
这人在这伙怨军残部中名声颇响,身高力大,擅使连枷巨盾,据说在同女真厮杀时,还曾获得首级,真正猛士,每战必争先。
刚才一箭两声,却是花荣射出的箭矢先穿透此人的拦在身前的巨盾,之后再射中咽喉,不论力量和准度,都极为骇人。
辽东人本就精于骑射,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当下有人惊惶下喊出“射雕者”,闻者无不骇然。
“噗!”
原本被几名亲信护在后面的赵鹤寿脸色一变,当即朝身边一名心腹使了个眼色,那人也是凶悍,几步上前,一刀从后面劈翻刚才惊声尖叫之人,同时顺起一脚,将跌落尘埃的首级踢了出去,直滚出数十步远。
“妄动军心者,斩!”
此人话音刚落,一百五十步外的望楼上,花荣连珠三箭,怨军军阵中却是又倒了三人,其中就包括那名挥手杀人的赵鹤寿心腹。
眼前这伙子怨军毕竟不是正规军旅,逢战尽凭着一股血气之勇,不过是挣扎求存罢了,岂是真正勇士。这会儿被花荣连施手段,当即锉了锐气,再无一人敢站到阵前,纷纷四顾,企图找寻安全处所。
“瞧什么!我们怨军不过是条烂命,今日不拼一场,却去哪里寻活路!”
赵鹤寿也知不妙,这时候不得不站了出来,一面鼓舞士气,一面却将注意力放在远处的花荣身上,不敢稍有大意。
望楼上的花荣也知道可一可二不可再,毕竟相距一百五十步,若是对方留意提防,自己纵然神箭,却也很难建功。
“杀贼立功,斩首一级,赏钱五贯!”
有花荣这一番神射,一众水师新卒心下自是安定许多,现在听闻如此厚赏,可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营寨中的气氛立时起了变化,人人死盯着远处那些辽东人,紧握手中弓弩,只待再战。
至于另一边的怨军残部,本就是贫贱亡命所组,赵鹤寿扯着脖子嘶吼了几声,众人也算回过神来,竟比之先前更为凶狠,人人都红了眼睛。
“杀!”
赵鹤寿压着嗓子低吼一声,自己率先冲了出去,余者一见,亦是人人咬牙争先。
谁也不曾料到,营寨内外两军还未曾真正交手,这战场上的肃杀气氛竟是激到了顶峰。
花荣下了望楼,眼见着怨军大部冲到了百步距离,当即大声喝道:“全队齐射!”
“嘭!”
千余张劲弩激射,营寨前顿时起了一阵黑雾般,眨眼间,怨军中一片惨呼。
这些怨军并就兵甲不齐,着皮甲者十不及一,更不用说能防弩箭的铁甲,面对如此强弩密集攒射,伤亡可想而知。
“呸!”
一根箭矢划过赵鹤寿的腮边,带起一道寸余长的血槽,这厮却是悍勇,舌头舔了一下,朝地上吐了一口殷红,脚下却是不曾放缓丝毫,依旧往营门处冲去。
百步距离,如此规模的攒射,赵鹤寿立时估量出寨中防守的大致人数,猛喝道:“不过**百南人,随老子冲进去,屠他娘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