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安言是一个清俊的男人,玉树临风,皮肤甚至比女生也要来得好。
他人很冷,不爱说话,甚至于沉默,一脸僵住的表情常备人称之为“冰雪王子”。
可陆相宜知道,这个冰雪王子只会在她面前化去身上的冰冷,变成一个温柔如水的男人。这就是她爱的他啊。
而在她记忆中的他,永远都是衣冠如新的样子,别的男人身上或许会有些成长的疤痕,那是年少的磕磕撞撞。但安言却没有,他的皮肤甚至比女孩子的都还要好,哪里还有这么狰狞的疤痕呢?
这条疤已经脱了痂,露出粉粉的肉色,就像一条退了壳的蜈蚣,蜿蜒着。
但却比任何伤痕都来得狰狞。
这条疤从肩膀斜斜一直蜿蜒到腋下,过于狭长,不免让陆相宜睁大了眼睛。
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她眨了眨眼,一时间就连悲伤也怔在了那里,“你...”
她欲言又止。
安言此刻没有手忙脚乱,拿起放在床头的衬衫,像个没事人似得穿上,动作流畅,也丝毫没有向陆相宜躲闪他身后的疤。
“有什么事?”穿好衣服,他这才把冷静的目光落在始终站在衣柜旁的陆相宜身上。
陆相宜原先肚里装得这些委屈也再不及眼前看到这道疤的惊讶。
一时间,她竟有些痴傻,茫然的摇了摇头,“哦,没事。”
可忘了,她的表情却泄露了一切,一双杏眸此时正露着惊讶,害怕...隐隐的深处有一点接着一点的心疼像是浮游似得渐渐浮了上来。
安言的眼似波动了些,原本选择休息的他在陆相宜进来后却没有躺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搭着腿,等她说话。
陆相宜似乎还和小时候那样,只要一紧张便会忘记自己说什么,那时候安言总是会好脾气地点着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别着急,慢慢想,我陪着你。”
那是一段多好的岁月啊,两人的关系还不是一块碎玉,那时的安言背上也没有这样一条狰狞的疤痕。
这条疤痕就像是一道深深的沟,提醒着她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可是,她还是茫然啊,关于这道疤,她一无所知。
她的心暗暗地疼,曾一度失了心跳,“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陆相宜上前走了一步,咬着牙鼓起了勇气终于问出来了。
不知为何,女王般的陆相宜在这一刻是小心翼翼的,而安言便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怕碎,怕摔。
安言的眼神有些冷漠,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漫不经心地说道,“男人有道疤不是很正常吗?”
陆相宜的心忽地一滞,这正常吗?
在以往的十几二十年里,她从未见过他带着伤疤,就连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她都还曾为男人的皮肤为什么比女人来的精致而闹了一场小别扭。
原来,安言终究是渐渐离她远了啊,再也不是她手中的风筝,就连飞去了哪,她都无从知晓。
可她生来便是这样不服输,安言越是不告诉她,她越想知道。
“以前你身上从来没有这条疤!”她咬牙。
触目惊心的疤仿若在她眼前变得鲜活,四处渗透着鲜血,皮开肉绽,她的鼻尖似乎也闻到了这么些血腥味。
可安言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就是这几年新添的。”
看来,他并没有向她透露的打算。
“那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相宜倔强道。
安言靠在沙发上,目光中泛着陆相宜狠咬嘴唇的倔强模样,他转开眼,轻声说了句,“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这是多拙劣的解释啊,陆相宜还差一步便走到他跟前了,而她也便是那样做的。
拉起安言的手,用了全身的力气,拉他,“走,跟我出去!”
陆相宜的强势从来不需要理由。
陆家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女王,一个是公主。
女王天生强势,不容置喙。
安言的手腕被她刚留起的指甲划出一道红痕,他吃痛,作势甩开陆相宜无理取闹的手。
早就说过,安言的皮肤是能和女生媲美的,这时,被陆相宜的用力,他手腕上慢慢浮起了一圈红痕。
安言揉了揉手,不耐,“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相宜被甩开,差点一个趔趄往沙发上倒下,幸好,扶住了沙发的扶手。
她按着心脏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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