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
此等利刃本身便如高手,自有一股凛然之气。刚才他方将触及傅珺的衣袖时,便是感知到了这兵器上的杀意,所以才会收手。
没想到傅珺像是太害怕了,竟然挥了挥衣袖,歪打正着地碰了他一下。
乌里将短剑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随手便揣进了怀中。再度探手过来抓傅珺。
当他的手再度将要触及傅珺的衣袖时,他的动作忽然又顿住了。
傅珺清楚地看见,一阵淡淡的青气,迅速地漫上了他的脸。
乌里的双目忽然暴突出来,大喝一声:“尔敢!”
这一声震得四周簌簌而颤,蓑草哗啦一声迎声而倒,身旁的枯树残枝抖动不息。傅珺只觉得心神剧震,两耳一阵“嗡嗡”之声,身体犹如被巨石压住一般,僵直得根本动也不能动。
那一刻,傅珺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位契汗高手的威压,直若沉渊倒灌、山岳倾塌。天地万物都在这吼声中噤若寒蝉。
傅珺闭上了眼睛。
“砰!”,一声巨响,马儿发出一阵断续的嘶鸣,车轮向后滑动了几步,随后便停了下来。
一阵悚然的安静。
那想像中惊破天地、直取人命的一击,并没有发生。
当傅珺睁开眼时,马车前站着一个蒙面的灰衣人。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穿着灰衣的蒙面仆妇。自马车离开别庄后,她便一直坐在车辕上,很不引人注意。
此刻,乌里便倒在灰衣人的身后,张开的五指簸张如鹰爪,手掌向前,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眼角开裂,渗出殷红的血丝。
他的动作,定格在了行将撕碎傅珺的那一刻。
直到断气前的那一刹,他也无法相信,他会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异国女子手上。
南山国秘药,见血封喉!
傅珺呆呆地望着躺倒在地,连死去的姿势都显得极其不甘的乌里,蓦地泪湿长睫。
是王氏留下的秘药救了她。
她死去的娘亲,直到今天仍在守护着她!
即便斯人已去,踪迹沓沓,可是,那一份不舍的关爱与呵护,却依旧穿越了漫长的时空,守护在她的身边。
如果没有王氏留下的秘药,她又如何能杀得了这位契汗勇士,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她藏在袖中的短剑,还是几年前平南侯生辰时所赠。傅珺离开侯府之时,已经请孟渊帮着开了锋。
而短剑上滴的秘药,便是王氏留下的。那是剧毒之物,与短剑一同成为了傅珺身边的必备品。自告倒卢莹之后,这两样东西便须臾不曾离身。(未完待续。)